瓶被他轻盈一掷,黄色药粉随着空中投掷的弧度洒落一地,落在了女人的薄纱衣衫处、瞬间,起火,灼烧。
与此同时,那个肥硕的男人突然哼唧两声,再也没了气息。
女人们回头去看,只见到这人喉咙处发黑、鲜血伴着脓水一并流下来,极快的,这具脂肪颇多的身子再也留不住片刻温暖。
“提督大人,您还留在里面作甚,小心脏了你我的眼睛。”锦衣卫都指挥使在门外扯了一个小二儿从钱袋掏出银子结算了茶水钱,满脸都写着“这什么鬼地方,再也不来”。
纵然知道这种地方会有何等粗俗之事,但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完完全全被恶心到了。
他出身勋贵世家,家门能保百年不衰,用他祖父的话来说,“仰赖于一个合字,家合万事合。”到他这辈,更是恪守祖训,时刻牢记祖父的教诲。虽然朝堂之事他行不端也坐不直,但家事之上,恪守个阖家欢乐。惟夫人一人,白首不分离。
此等秽乱糜烂之事,他听闻不少,但还是头一次真切的看见。
一时之间,羞恼难耐。
李值威用衣袍擦拭手心,看到满脸愤怒的都指挥使,笑意更显,“听闻指挥使家中并无妾室,只有一房夫人恩爱有加,自然是见不得这等事。”
都指挥使咂咂嘴,率先就要出去,心里又不放心,往后看了看,只见一股子腥味蔓延过来,心里大惊,“你杀了那人?”
“虽是朝廷重臣,草菅人命也是要判刑的,提督不怕吗?”
李威值慢悠悠道:“不杀他,若今日之事流露出去,你我都是要殒命的。虽然那人看着蠢极,但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的道理,都指挥使总该懂吧。”
“至于草菅人命之事……”李值威呵笑一声,“这些年锦衣卫做的还少吗?再添一笔账又算得上什么。”
他话说的很满,根本不给都指挥使转圜的机会,甚至于话语间还带了威胁。
锦衣卫这几年间,内部的确管理不善,东厂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现在已经将他逼到了悬崖边,唯一的路,就是与李值威一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