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吊着,却已是连小富之家那眉清目秀的小公子都不如了。唯有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还有些微的亮光,无声地述说着顾四公子旧日的钟灵毓秀,风仪无双。
东厢房里,顾清桓勉强直起身子,烹泉连忙扶着他坐起来,一边又拿了个大迎枕给他垫在腰后,好让他坐得舒服些。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坐起身的动作,顾清桓额头上竟然也出了一层薄汗。
“坐。”他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一旁的煮茶赶紧搬了两个绣墩过来。
顾簪云和萧昱溶依言坐下。
顾清桓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又咳了几声,好不容易顺了气,便挥挥手示意烹泉煮茶都出去。两个小厮虽然担心地回看了好几眼,到底不敢违拗顾清桓的意思,还是出去守在了门口。
他虚弱地笑了笑:“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只怕是时日无多了。因此我将你们请来,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
说完这句话,顾清桓忽然顿住了,靠在大迎枕上,望着萧昱溶,眼神却有些放空,似乎在透过他看什么别的人。
半晌,他才轻轻地道:“从哪里说起呢……就从我和越瑾的初见说起吧。”
长宁公主,皇姓秦,名越瑾。
“我当时刚点了探花郎,又授了翰林院编修。有个惯例叫‘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我当时虽厌极八股,却只是厌它不能让我畅言心中所想,对于为官辅政,为天下苍生做出一番事业,我是极期盼的。可想而知,当年的我自然是年少得志,春风得意。”
“当今喜我才华,常召我入宫论答,而越瑾又是当初最得当今喜爱的公主,兼之聪明过人,是以当今曾不顾群臣反对,特允其进出御书房献策。我……因在对待流民的方法上和她的观点不尽相同,就在御书房内辩驳了一场,也就这样注意到了对方。”
后来的很多日子里他都会想,如果当时他轻易地妥协了,是不是两人就不会注意到彼此,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纷扰和悲哀?可是很快他就明白这种想法未免可笑,御书房里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相伴相知,怎会不关注?太后召见时数次经过长宁公主的宫室前,或是琴音泠泠,或是挽袖侍花,怎会不关注?奉命同当今一道去散心,骑射场中少女上马弯弓,箭出鸟落,御花园里小亭闲坐,挥墨成画,怎会不关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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