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轻纱一样披在了身前的地上,后头那“东西”的影子也模模糊糊地投了个大致的轮廓过来。
像是个人。
或者……是人死后的模样。
人死后有影子吗?它会不会伤害她?如果会,那她该怎么办?
一时间,从前闲来无事翻看过的各种野史怪谈争先恐后地出现在脑海中,直教顾簪云心跳得越来越快。她想闭眼,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到无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直到那“东西”绕到了她身侧。
不知怎么的,顾簪云的心弦忽然松了一些,毕竟未知往往才是更让人害怕的。她咬着下唇,强行压下已经到了喉头的尖叫,努力控制住害怕的情绪转过头,看向来人。
鹅黄骑装,衣绣银杏,金冠束发,眉眼矜贵,这样飒爽又昳丽的少年郎,不是萧昱溶又还能是谁?
他站在她身侧,微微蹙着眉,漂亮的眼睛里除了担忧,难得地带上了几分愠怒:“怎么这样跪着?他们吩咐的?还是又是顾家那劳什子家规?”
顾簪云却没答话,只是看着萧昱溶。
莫名其妙地被柳闻莺冤枉,她没难受;罚跪祠堂,她没难受;忍受着自己最害怕的黑暗,她没难受。
可是一见到萧昱溶,她就觉得鼻子一酸,泪珠扑簌簌地落个不停,仿佛怎么也流不完。
分明她方才还在冷静地思索着如何找出证据自证清白,这会儿却就像是受了欺负的孩子见到了最亲近的人一般,满心满眼都是难过和委屈。
见元元忽然哭起来,萧昱溶顿时慌了手脚:“诶诶诶你别哭啊,别哭啊……乖啊……我来了。”
说着,他半俯下身子,一把将顾簪云拉了起来,抱住她,微微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道:“好了,没事了,我来了。”
少年清澈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缱绻,顾簪云身侧全是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她揪着他的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萧、萧昱溶。”
“我在。”
“我好生气、我好生气,她怎么可以这样……”
“对,都是她的错,我待会儿就去给她套麻袋打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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