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慢慢起身拍拍傅修的肩膀,这极为平常的动作他却做的艰难无比,他的声音也是沙哑虚弱的,带着一份苍凉:“朕本来就是想立你的,你不必推辞,只是盼你不负祖宗基业,能做一个好皇帝,朕做不到的事情,就由你来做吧。”
“儿臣不敢,父皇已是一代明君了。”
“明君吗?”崇德帝垂下眼:“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如此地步了,我方发觉我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崇德帝说着就猛的咳嗽起来,直咳的整个人都蜷起来,面色潮红,平静下来之后他对着傅修道:“把施家那对父女放出来吧,好好对他们,我到时候到地下了,也可厚着脸皮见一见我的兄弟了。”
傅修此时不知怎的,心里也悲凉起来,沉声道:“是”。
……
崇德四十七年的春节过的稍显寡淡,主要是因为皇帝病重,民间也不敢太过欢喜,初二这天沈清带着程萱去侯府拜年,程钰屁颠屁颠地跑出来,一见沈沐没有来,就撅着嘴准备回去了,被沈清一把拉过来,故意哭丧着一张脸问道:“就这么不想见我们啊,我们可伤心了。”
程钰才不上他的当呢,小嘴一撅道:“你们伤心,我还伤心呢,以前是被jiejie拉着去拜菩萨,如今是天天被我大哥拉着拜,今天还想着能见沐jiejie了呢,结果沐jiejie也没来,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程萱有些奇怪:“大哥为什么要拉着你拜菩萨啊?”
“大哥天天祈祷皇上身体健康。”
程萱惊奇了,原来他哥这么忠君爱国的啊,以前都没发现嘛。
沈清倒是猜出来了,对程萱解释道:“皇上要是去了,是要守一年国丧的,程景的婚事就要推到明年了。”
这样啊,程萱明白了,自家哥哥这不是爱皇上,这是爱媳妇啊。
三人进到屋内,刚好遇到程景出来,挨的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檀香的味道,程景一见着沈清就把他拉到墙角悄声问道:“皇上这身子能不能熬到今年二月份啊,起码也让我成个亲先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太医。”
“你怎么不知道啊,太子没给你说吗?”
沈清奇怪了:“太子为什么要给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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