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静的下午时分格外刺耳。
她便感受到那个男人方才只是眼神淡淡在她面上扫过,听见这尖锐刺耳的一声嗤笑,目光如同刀子般射过来,霎时间竟然吓得她面色惨白,一言不发。
双杏却没注意段荣春和玉芳之间发生的事,她还在从本就乱的不行的心中捞出理智来,组织着心里的话回眼前人。
段荣春那日和陈皇后拍板做了场“生意”后,就一心一意地等着机会。终于,在初十那天,他再度横空出世,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毕竟还是用惯了他的,当初将他投到慎刑司,也不过是一时在气头上,又受了黄琅的蛊惑,刚下过决定,便又后悔了,可是旨意也是断然不能回收的。
这阵子只有黄琅一个人把持在皇上身边,皇上用不惯别人,就不由得偏听偏信。还没被酒色掏空的最后一点理智也提醒他实在不能这样,如此下来,就不由得十分想念段荣春还在他身边服侍的日子,他和黄琅二人还能互相制衡。
偏巧瞌睡遇上了枕头,偏巧段荣春就又回来了,还表现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主仆和谐,仿佛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一般。
上位者的一个“一气之下”,就能让多少其他人一生完完全全地转变。不过他也不在乎,索性他也不是为了当一个忠臣才重新回去的。
这么几天下来,他所观所感就是皇上在黄琅的蛊惑下更是肆意妄为了,身子脑子也越发的浑浊糊涂,偏偏人到这种时候就非要把身边的人紧紧握在手里,牢牢看住他们的一举一动。若不是今日他要替皇上向病中皇后问议上元节的事仪,他还是见不到她的。
可他也不是没有努力过。
她整日就在中宫正殿不出门,每天唯一的机会就是出门指挥太医院的人抓药。刚开始的几日他忙碌地顾不上,但自从初十之后他每日都叫了小太监在她每日抓药的路上给她递消息,两三天过去了,她要么行色匆匆未曾看见、要么没想到这方面,只一心给皇后办好差事,竟是一次都没有理睬的。
想着每日小太监怏怏地回来禀报,他就头痛。
方才被那个太监一眼扫过来看得又慌又乱,玉芳见双杏和那个陌生太监退在旁边一直在说话,便径自进了正殿侍奉皇后娘娘了。
但是心中始终没忘记这一秒如芒在背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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