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乐声飘来,夹杂着海边的浪声。
那栋豪宅在夜色里仿佛冒着光,来的人很多。
但薛沥和冯鞘还是来得晚了,不过这样也好,门外一片寂静,两名招待生看到这两人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冯鞘白发染黑了,看上去年轻了许多,模样长得也俊,眉毛黑浓斜飞,瞧起来多少有几分张扬。而更引人注意的是身边的薛沥,他个子很高,身穿银色暗边西装,额前的发丝拨到了脑后,但谁也看不到他真实的模样——他戴着面具。
两名招待生探究地看着他:“先生,您……”
“这是我们的请柬。”薛沥将请帖交到他们手中,见他们检查一番之后目光仍盯着自个儿,便又带着笑意补充一句:“你们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
闻言,两名招待生脸色一红,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冯鞘没忍住笑了一声,一边揽着薛沥往里面走一边说:“你看,出门前还说我帅呢,现在人家全都盯着你看了。”
薛沥也笑。
但银色的面具掩盖了他所有的表情,他会这么做其实是有自己的原因。这具身体毕竟不是他的,薛沥清楚知道自己一个月之后要离开这里的事情,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这个时空的薛沥有没有复活的可能,但还是有一个假设。
倘若对方在未来终于想开了,决定重新走这条路,至少薛沥在参加这个神秘夫人联展的时候,应该隐藏自己的身份。
画画不是什么投机取巧的事情,一旦他在这个时候以薛沥的身份站得太高,等到对方以初学者的身份重新开始的话,所有人都会质疑他、谴责他。因为他们在绘画这方面的造诣并不相同,这是事实。
至于程岸那边,暂时想不到办法,但他清楚老师和师弟并不是什么坏人。
祁雪音的豪宅似乎是为了宴会而生的。
灯光璀璨,酒香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