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雪了。
他收起了书,也穿上了厚衣裳,到外面看雪。
这雪纷纷扬扬,一点点轻轻飘下来,粘在脸上很快就融化了。晏承回到走廊上,倚靠在柱子上,半仰着头望着雪落了好久,才回屋内去拿起还不成样的护膝继续缝制。
裴时嘉在京城还有许多小时的玩伴,但大多已经成了家,有的还要管理家业,有的在朝为官,渐渐与他少了联络。此次回京,裴时嘉也只是浅浅地与那些友人吃一顿饭便算。现在还不在意他武将身份与他玩得好的,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成日游手好闲、却仗义执言,现任大司农幼子卫玉藏。一个沉闷刻板、少言寡语,现任执金吾越锋。
今日恰好越锋休沐,三人终于能聚在一起。
越锋一换岗还穿着护甲就到了约好的香满楼,卫玉藏刚好懒洋洋地带着小厮上楼,见到他,马上喜笑颜开,笑嘻嘻喊他“锋子!锋子”,惹得越锋向来无甚表情的脸黑了一圈。
裴时嘉最先到,见许久不见的好友来了,也忍不住笑,赶忙让他们进到厢房里坐着。三人有说不完的话,小厮都被遣到外边了。
“时嘉,这次回来,该不会年都不过就回那边罢?”卫玉藏关切问,他和裴时嘉玩得好,因为裴时嘉和朝廷里那些贵家子弟不一样,敢作敢当,重情重义,才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小九九。和这种人玩耍就最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