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停不下来。兰铃不知滚到了哪去,花轿左侧又被高高抬起,他嘭一声倒在右侧红木板上,脚踝一歪,疼得他只想骂人。
“采芙姑娘,咱们这在颠轿呢!”
说着又是一颠,泽兰立刻扣紧轿凳边沿,堪堪稳住身。
“颠一颠,给咱大哥生一对白胖男娃娃!”
生你大爷!
这四个抬轿子的也真有两下子,硬是把骄子颠成了过山车。泽兰耳水不平,胃液翻腾,又晕又想吐,闭眼后不适感更强烈,指甲都陷进轿凳缝隙里了,便死盯着盖头一角的金线牡丹纹,咬紧牙看花瓣徐徐展开,车帘几时被挑起了也没发觉。“采芙姑娘,咱到了。”
铃铛还没找着。轿夫催他快下来,这山路走了一天,现在正是黄昏,不能误了吉时。泽兰无可奈何,想兰铃靠的也是他的血气而已,姑且走一步看一步,搭着喜娘的手下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