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头。等进了里屋看到榻上双眼紧闭的沈则,眼皮一垂,眼泪又下来了。
“傅医正,”陈茗儿也顾不上抹眼泪,拉住傅婉仪避到一旁,略略偏了偏下巴指着沈则,“他说让你仿着司空乾的字迹写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要弃了宇文休。”
“我明白了,”傅婉仪虽是点头,眼中仍有茫然,“他确定宇文休一定知道去时疫的方子 ?”
闵之不知何时进来,接话道:“他一定有。这是司空乾给宇文休的投名状。”
傅婉仪不懂:“什么意思?”
闵之捞了捞衣袖,道:“这场从襄城传来的疫病,是司空乾在以两城百姓的性命换沈则的命。”他盯着傅婉仪的眼睛,加重语气:“不是天灾,是司空乾釜底抽薪的制敌之术。”
后面的话不用说得太直白,傅婉仪也明白了,她怔怔道:“司空乾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他不顾我,我其实能理解,但他连沈则都不顾,我就有些害怕了。”
闵之低低叹息:“司空乾这一回,没留后路。”
傅婉仪揉了把眼睛,看向闵之,“我写了信,谁去劝宇文休。”
“我去。”陈茗儿看了一眼沈则又转过头来,“傅医正,你写信,我去收拾一下自己。”
傅婉仪点点头,只应了一个好字。
再提笔临他的字,傅婉仪不免手抖。她使右手掐着左手手腕,仰面将眼泪咽下去。
过往二十年,终以此笔绝。
司空乾用右手拿刀,却用左手写字,所以他的字迹极难模仿,即便仿得了骨架仿得了气韵,运笔之间笔锋走向,力度偏颇是来自左还是右,这是仿不了的。
傅婉仪平时问诊开方都用右手执笔,除了沈则几乎再没人知道她能用左手写一纸以假乱真的行云流水。
而这些,司空乾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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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茗儿换了一身水红色襦裙,外头披了一件驼灰底羽缎的氅衣,妆是才上的,却仍是染了泪,莹亮的肌肤透着被眼泪浸润的粉红,尤其惹人怜爱。
闵之递给陈茗儿一把短匕,“你拿着,我跟杨平都在外头。”
陈茗儿看了一眼闵之手里的匕首,摇头,“不用,我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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