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放眼望去,再不见冬日萧瑟,满目皆是盎然生意。
因着江南那场疫疾,方师约尚未北归,只来信问傅明可好,傅明回信说无恙,他便暂且留下行医,拟定春末再回。
天气好转后,傅明能够出院了,每日里他披着一领斗篷,在附近徐步散心,见草色从似有若无到鲜明青葱,看花从含苞待放到瓣飞如蝶,见农人将土地耕作得在春日里焕然一新,使人可以想见来日丰收。
尽管人事代谢,但自然却周而复始,该复苏时便复苏了,似乎它从未有过衰颓沧桑时。
傅明将所见一一记录在纸。墨字新痕,是他未曾辍笔的耕耘。
日复一日,直到桐花始盛,有黑鸦衔了纸片从头顶飞过,傅明才惊觉,竟已到清明了。
此时的江南是否恰是杏雨纷纷?乳母坟头可有草芽轻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