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起,满山树木婆娑招摇,发出呼啸之声,似千人万人同泣。
靳以在天之冷眼、山之哭诉中猛然仰天长啸,凄厉之声惊动满林栖鸟。倦鸟有归,他倚靠着一方冷坟,却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归去的方向。
“为何不再等一等我,再等一等不是故意来迟的我?”
“那夜你来了,为何不说?为何不告诉我,让我将你留住?”
“从人世到黄泉,这条路你走了多久?遭受了多少疼痛?你为何不让我知道?”
“为何要离开?既然离开了为何不让自己过得更好?为何要让自己落得这般田地?”
“你还能看到吗?还能听到吗?我来了呀,你知道吗?我来了呀!”
为何?为何?为何?问尽心中惑,心中哀,心中怨,心中悔恨,心中至痛,心中碧血,也再问不回已溘然长逝之人,问不到一个能够让他哪怕饮鸩止渴的回答。
造化弄人,犯了大错再不可被宽宥之人只能眼睁睁束手就擒。
在这永不会再向人世开启的囚牢之前,靳以痛悟,逝去的是傅明,而万劫不复的却是自己。
靳以在傅明坟前跪了整夜。清晨,当朝阳再染黄垄青松时,他踏着将欲化尽的薤上白露,满身落魄而去。
几日后,他终于找到了绿菲与芄兰。
绿菲见他这般模样,问道:“爷,您去见过公子了?”
靳以却道:“我想知道所有事,所有。”
芄兰冷笑:“如今我们已不是靳府的下人,您的命令对我们无用。我们不愿说的,您便是连半个字也听不着!”
绿菲拉了拉芄兰,对靳以道:“爷稍等。”
绿菲取出傅明交给他的书信,递与靳以,“这是公子,公子生前留给您的,他说如果您还去找他的话,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
靳以抓过书信,却又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生怕撕毁了任何一字。
信笺展开:
长藉,如晤。
才看过四字,靳以双眼便模糊了,他伸手胡乱擦过,继续往下看去:
不告而别,请君莫怪。
常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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