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什么?”
“完全不想去早朝。”程斐瑄的回答脱口而出,说完后才尴尬地笑笑,“我开玩笑的。”
樊渊静静看着他不说话,一双墨色眼眸仿若幽潭。
程斐瑄跟快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地红着脸道:“那椅子坐起来真的不舒服,但是最近没刺客光顾,我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不去早朝。”
听起来还颇为遗憾。
樊渊被他逗乐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巴望来个刺客刺杀他的人。
“身体不适,足矣。”樊渊看他那别扭的姿势也知道昨夜自己做得有点莽撞了,但在他看来,请假的理由实在不是什么值得苦恼的事。
程斐瑄摇摇头,无奈地抬眸看向樊渊,似乎还有些委屈道:“御史台那些人会弹劾我的。只要我还能站起来,所谓的身体不适就是‘臣疑齐王近日明为病养,实则暗中谋划,欲行不轨之事,或莫须有,然需警’,或者什么‘不尊君上,无视法纪’。被刺杀这种事就更不能随便装了,其中牵扯太多,毕竟我还是个摄政王嘛。所以啊不管事不早朝要被念叨,管事了要是过问太多更要被念叨。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就是摆在那里给那些没事找事的家伙挑事用的。”
父皇去世的时候他才十六岁,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虽然旁人眼里是可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但他那时已无父无母,却权掌天下要一肩担起家国山河。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坚守不住,有谁会想做那个人人畏惧的修罗,血洗朝堂非他所愿,只是内外动荡,他还要护着皇座上的小侄子,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稳定一切。暴力当然是最快的手段。他不学帝王心术,也不需富贵荣华,他只是……
“既然如此,你该试试的。守规矩固然好,但偶尔变通一下也未尝不可。”樊渊唇角微扬,却是露出一个略显张狂的笑容,程斐瑄被这种敷着温柔的锋芒一时迷了眼,完全没注意樊渊说了什么。
他怔怔地瞧着樊渊,也不知如何应答,嘴里含糊地应道:“嗯,哦,啊?”
樊渊也不在意,只当是他刚刚行事有些不似平时,所以程斐瑄愣了愣。
自从他来到此处,念及原主的脾气性情,一直没怎么暴露本性。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
呵呵,他可从来没忘记,他本就不是什么世家公子,也没什么清贵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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