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忌讳了。我看了眼熟睡的蒜头,轻手轻脚地拉开一线门闪了出去。
月上中天,野山梅披着浅蓝的月光,空风一过,清清冷冷地抖落一地暗香。
歌声越来越近,可皑皑白雪中并无半分人影,倒是两行一步一深的脚印节节逼近。那脚印秀致而纤小,是个女子的,她前行的方向很明确就是我身后的义庄。
深夜纵歌、行踪诡谲,这样的八成是个戾气绕身的厉鬼。厉鬼一现,必是要见红的。
那行脚印停在我半丈之外:“姑娘,既是同道中鬼为何挡我的道呢?”
六百年后你再说这句话比较妥当,现在嘛,现在……
我低头看着一片洁净平整的雪地,回头再一看,一路而来雪地如平纸般工整无暇。斜开的半扇门里,影影绰绰见着自己抵在棺材角的身影……
第8章 第八卦
魂魄出窍这样的状况让我仅仅吃惊了一小下,随后便淡定了下来,生魂离体已久,带来的阴气与rou身暂时不和并不稀奇。
“既然大家都是鬼,又何必遮遮掩掩?”我向前飘了两步。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现了形。如蛇一样柔软灵动的青丝一缕缕散在湿冷的空气中,死气沉沉的青白脸颊上抹着艳红的脂粉,尖尖的五指里提着一个血红色布袋,沉沉地坠在玄色白边的长裾边。从她的鬼体来看,这是一个因难产而死的血糊鬼;从她这一身的丧服来看,并非是昭越本土出产的厉鬼,这还是一个跋山涉水而来的异乡厉鬼。
“黄天腊月正是鬼差夜行结案之时,夫人与这义庄里的人有何不得了的恩怨要在此时冒险行事?”若非义庄爷孙两保管了我的尸身,我还阳不见得如此顺利,总不至于眼睁睁地见了他们平白被害了性命。
她嫣红的眼角微微上撇,毫无生机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在这阳世徘徊已久,姑娘是我同类自然知道阴阳相克,再这样下去人间阳气迟早会腐蚀了我的魂魄。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找个身子附着罢了。”
我板着脸道:“你骗鬼。”
血糊鬼:“……”
厉鬼是死者怨气所化成的大凶之物,报仇解恨是它们滞留在世上唯一的目的。这么心平气只求个替身的厉鬼就和剁了爪子从此吃草的豺狼一样,太违背自然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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