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他的几个叔父也都和他父亲一样,在家务农,一年四季指望地里的收成过活,很少有结余。谢鹏挨个拨通了昔日关系较好的朋友们的电话,结果让他很失望,一分钱都没借到,反而听他们诉了一大堆的苦水。最后,谢鹏不得不把农村老家的新房抵押出去,在镇上的农村信用社贷款。利息是高了点,但至少能把欠姨妈家的钱还上,姨夫还躺在医院里等着动手术,一刻都不能耽搁。
自从背上了银行的贷款,一想到高得离谱的利息和最多两年的还款期限,沈丽君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好像扔在岸上的鱼没了水无法呼吸一般。她的话比以前少了许多,每天下班吃过饭埋头便睡。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自己以前的单身生活。发了工资和朋友一起逛逛街,碰到喜欢的衣服随意买,不用考虑贵贱,想吃啥好吃的,敞开了吃。可是现在呢?她得操心一家人的衣食住行,这让她很不习惯。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有的还在大学校园里,享受着青春的无限美好。谢鹏坐在床头,他的眼睛盯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电视机,动作片发出的声音把机身上的浮灰震得微微颤动,似要飞起来,但又落下去,依旧附着在褪色的黑色机身外。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精彩的剧情上。沈丽君的低落情绪让他感到无助,他安慰鼓励她的话讲得自己都厌烦了,她仍是不理不睬。
“声音开恁大干啥?你耳朵聋了!”蒙在被子里的沈丽君突然喝道。
谢鹏朝她斜了一眼,没吭声。他走过去把音量调小了些。
过来一会儿,沈丽君忽然从被窝里跳起来,光着脚跑到电视机旁,“啪”一声把电源关掉,紧接着又跳进被窝里,继续蒙着头“睡”。
生活可以改变一个人。
沈丽君的性情变得暴躁,有时甚至不可理喻。针尖大的一件事都能被她闹成地震。她仿佛一下子从春天掉进了严冬,还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寒冷。而谢鹏,打小一直都在冰天雪地里,他期盼温暖的春天,却不惧冬天。他自幼就深深地体会过贫穷。因此,今天的这点困难在他眼里算不了啥。唯一使他困惑的是,沈丽君对生活的迷茫,他竭尽全力地解劝她,犹如对牛弹琴。心灵上无法共通,让他很苦恼。他不求日子过得多舒坦,能吃饱穿暖就可以了。人,要创造,而不是一味地索取和享受,更不能被困难俘虏,变得被动,所有障碍在顽强面前都会变得不足挂齿。这些话,他对沈丽君说过不下一百遍。
还清贷款前那两年里,沈丽君的脾气从最初的发火唠叨逐渐升级到大打出手,谢鹏的隐忍使升级的速度大幅提升。家里的啤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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