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玉微才叹道:“这么些年,你仍旧是这般……唉,阿清,哪有那么些人值得你去可怜?你也忒地心软。”
薛清低头,他心中忽然有些酸楚之意。他真不是因为心软才救了左慈,而是……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如果有一个人能如左慈待他师弟那般待自己,真是会觉得……
平心而论,左慈这般作为,从没有考虑过他师弟究竟是怎么想的,未免有些一意孤行,过于自负。可修道之人哪有几个是不会肆意妄为的,又有几个人不自私,左慈是自私任性,可他待他师弟,却是真心实意——这教那些从没得过真心对待的人看来,就弥足珍贵了。
实则薛清自己也奇怪,若说师兄弟之间,他自来也没有少得到兄长们的关心,可却为什么还会因为左慈这种带着些扭曲的感情而发觉了自己的羡慕……
难道说,只能解释为贪婪总是没有上限的,就算是圣人也难免得陇望蜀?
将那些繁杂不清的思绪抛之脑后,薛清只道:“二师兄,我瞧这左慈不论是功法还是灵宝,都像是有些熟悉。且他口口声声称你我是玄门正宗三清一派,这岂不是说,他并不是正宗一派,却是道门之中别家功法?他当是镇元子一脉的子弟。”
玉微道:“你便是因为顾及镇元子颜面,不愿除掉此人,与镇元子结怨?你实在是多虑了,镇元子岂会因为这么一个徒子徒孙就和咱们翻脸?再者,就算和他结仇又如何?地仙之祖也不过名声好听,收拢些才入道的小修,又有何可惧?”
说罢,不等薛清回话,玉微忽地又是面色一变,道:“你是顾及当年……当年与镇元子的那几分交情?却真是……多少年他也从未问过你一句话呢,你又何必在乎他!”
薛清扬眉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与镇元子还有什么交情?二师兄,只是顾念咱们同为道门一脉,这左慈也并非罪大恶极,他师弟更是无辜,何必非要将他杀灭。今日放他一条生路也并无大碍,教他得些教训也就罢了。”
玉微面上有几分不甘的神色,看了看左慈,又看了看薛清,终究叹道:“罢了,既是你这么说了……不过阿清你也该多添些防备之心,总这么仁善,却在这越发污浊的人间界之中……阿清,你还是随我回去吧。”
闭了闭眼睛,薛清摇头道:“二师兄,你不必劝我了……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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