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得想往地上钻。
浑浑噩噩地伸出手, 我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翻了翻, 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我妈昨晚给我打了五通电话, 飙红的警示大字无情地阐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我一回都没接。
糟糕。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心中的焦急不亚于上班迟到。
任性一时爽, 哄妈火葬场。我手忙脚乱地起身洗漱, 大姨让我不要着急,我满嘴泡泡地答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不由得更快了。
大姨没有再说话, 她那探究的眼睛仿佛在说,你妈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妈确实不会吃了我,但她要是伤心了,我会吃了我自己。
满脑子天崩地裂的场景,小心翼翼地回到家,客厅里安静到令人发指。墙壁上的福字彰显着曾经的节日喧嚣,茶几上的果盘被清扫一空。
我踢着拖鞋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脚步声像是一片刺耳的狂欢。暗搓搓靠近房门,伸出手,成功近在咫尺。心怦怦直跳,银色的金属把手上倒映着白皙的手印,不料下一秒,哐地一声,一个脑瓜崩弹到了我的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