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地上那个还在徒劳挣扎的阿耆尼王,转头,示意莎车王来。
莎车王不敢不去,众目睽睽之下,只能走了过去,见她凝视着自己,说道:“此人既投秦王,却又勾结胡狐,暗藏祸心,方才更是当众不逊,企图离间都护府与诸王的关系。我虽想就地诛杀以正视听,但秦王不在,兹事体大,我也不好一个人说了算。我听说贤王在西域诸王当中隐为龙头,之前还曾召诸国为你所用,可见传言非虚。故想就此事请教贤王,此人该不该杀?”
莎车王万万没想到,这个秦王妃,竟将如此一个难题抛给了自己。
他若说不该杀,便是公然反对秦王妃以及她所代表的秦王和都护府。
他若说该杀,那从此往后,他将再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号令得动别的邦国了。毕竟,这个阿耆尼王虽心向东狄,但在场的这么多邦国,除了于阗宝勒和上术这种,又有哪个不是跟风行事随了利益而走?杀了阿耆尼王,兔死狐悲,他们如何看待自己?
他一时定住,说不出话。
“怎么,贤王认为我不该杀他?”
对面座上的这女子语气忽然转冷。
莎车王已经望见台下许多都护府的士兵手持弓戈正从四面围拢而来,后背一阵冷汗,咬牙道:“王妃所言极是!他死有余辜!”
菩珠一笑,微微颔首,随即对着叶霄下令,就地诛杀,再将其头颅割下,悬于杆头示众。
叶霄亲手执刑,命士兵按住拼命挣扎的阿耆尼王,手起刀落,斩首后,随即唤人提着头颅攀上了毬场旁的一根旗杆,悬挂在上。
血滴滴答答,从空中不停坠落。众人脸色大变,全场鸦雀无声之际,却见秦王妃这时从位子上起了身,笑道:“内贼已除,诸位不必再有顾虑。我再说一遍,秦王无恙,请诸位亦不必挂心,且随我落座,继续观看击鞠,不可辜负了场上的诸位勇士!”
她话音落下,率先落座。台上的其余人相互看了几眼,压下心中惊惧,也纷纷跟着归坐。又有人将她的命令传到了场中,很快,方才被打断的击鞠赛也继续了下去,最后终于结束,宝勒国获胜。
秦王妃笑容满面,向她身边的宝勒王道贺。
宝勒王依然惊魂未定,脸上勉强露出笑容。正要自谦一番,忽然这时,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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