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她从未将宋十九看作过幼童。除却衣食住行的照顾,她同她的思想从来便是对等的。从一开始的“要鼓掌吗?”“若有能耐,学认字儿”至宋十九捧着馒头慢悠悠地同她递眼神——涂老幺诓你。
她在她心里,是来路不明的小怪,是未曾觉醒的幼兽,却从未是一个孩童。
是以才能够在往后毫无芥蒂地将她放在心上,成为她势均力敌的唯一伴侣。这份“唯一”世间无可比拟,自然也无从肖似。
宋十九明白了她的意思,弯唇淡淡一笑。见春萍睡熟了,便放低了嗓子道:“今儿我给她洗头,上头十分多虱子。”
未等李十一开口,她又道:“只是……没有活的,悉数死了。”
李十一的眉头拧起来,宋十九小声琢磨:“我听闻,若人死了,虱子才跳出去,可未曾见过宿主好端端的,虱子却灭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