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复杂,她知道作为庶出,纪文萱这些年在贾秋月手底下生存必定不易,只看她如今这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也知道她日子艰难,可……这却不是她害人的理由。
……自己与她并没有仇怨,她也必定是受了贾秋月的指派才会在前世的时候那样行事,以贾氏的手段,她若不照做,只怕也没个好下场……
纪清歌心中又叹了口气。
恨吗?其实恨不太起来,毕竟她也是被逼无奈,保全一个素未谋面的嫡姐还是保全自己,纪清歌不怪她选择后者。
可是不恨吗?那自己就活该被人那样作贱?无冤无仇,就因为她是被迫的,所以就活该被她害得那样凄惨?
纪清歌看了两眼纪文萱低垂的小脸,心中陡然起了一股烦躁,多一眼都不想再看,也是她昨夜没有睡足,索性闭上眼往板壁上一靠,不再搭理纪文萱。
她们这辆车陡然安静了,前面贾秋月和纪文雪乘的那辆车上正说得热闹。
纪文雪虽然骄纵,但脑子却不笨,今日一早贾秋月打发人来问她要两身没穿过的衣裳,她就知道是要给谁,纵然她不差那两身衣裳,可只要一想到这是要给她那个嫡姐的,纪文雪就满心的不舒服。
她是贾秋月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纪家又是豪富,一年四个季节,她每个季节的新衣都是最少要做八套,还不算过年时再添的,说起来她光做了却没上过身的衣裳着实是有不少,可……那也是她的东西,凭什么要拿去给人?
还是给那个碍眼的贱人!
纪清歌的母亲是原配,纪清歌又是长女,纪文雪一个继室生的女儿,纵然心中知道自己爹爹并不喜欢她和她那死了的娘,可论起道理来纪清歌总是要压她一头,这也是为什么纪文雪越想越刺心的缘故。
一大早开了箱子挑挑拣拣,哪一件她都不想给,纵然已经是尽力挑她不喜欢的,最后也还是满心的不痛快,此时坐在车上就忍不住抱怨。
“瞧她那副张狂样儿,娘就不该赏她衣裳。”
贾秋月也正觉得不痛快——这要是换成纪文萱,早就老老实实捧了东西过来磕头谢赏了,那纪清歌到好,收了东西纹丝不动——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的。
“好了,她反正也没穿,等回去了叫她原样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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