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睁开眼,昏暗的室内没点灯,只有霞光流转在窗外, 透过一丝窗隙投了进来,照在瑶光帐前,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偏过头去,刚想撑着身子起来,被白布缠住的手臂让她痛得发晕,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将她扶靠在枕上。
莲碗里乌黑的药汁,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还没沾唇,就先闻到了一阵苦味,云露华吸了吸鼻子,不想喝。
她的小脸苍白,整个人都十分羸弱,长长的鸦色睫羽垂下,莫名又添了几分娇弱,“我都听到了。”
陆渊递药的手微微一顿,“听到什么了?”
云露华去看他,暗色下一点透光的彩,将人的脸衬着异常妖异,陆渊长相原不是那种女人般的柔美,仔细说该像君竹青松,清俊雅逸,但他却绝不是一个端端正正的君子。
话在嘴边打了几个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姚小宁,救过你?”
陆渊轻嗯了一声,瓷勺又挨到她嘴边,“来吃药。”
实在是不想吃,但都说良药苦口,闻着就这么苦,也该是好药,云露华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果真又苦又涩,算是她平生喝过最难喝的药了。
她苦的眉头都皱到了一块,见陆渊要递第二勺,忙推开道:“我不喝了,太苦了,你快拿走。”
见旁边有一盏清水,她捧着咕噜咕噜喝完,嘴中苦味冲淡了一些,这才好受了点。
重新靠回枕上,她又问,“你是因为姚小宁救过你,这才纳了她为妾吗,不然以她的出身,原和你八竿子打不着的。”
陆渊没有回答她,先劝了人吃药,“你先把药吃了,我就和你说。”
看着那还有大半碗的药汁儿,云露华直皱眉,往边上一躲,“那我不想知道了,你把药拿走。”
陆渊直摇头,都多大的人了,还怕吃药,他从袖口摸出一包蜜饯来,“配着蜜饯喝就不苦了,你这回是破了筋脉,失血过多,若再不吃药,对你身子实在无益。”
在他哄来哄去下,云露华到底还是点头了,一颗蜜饯一口药,就这样喝了半碗,陆渊终于将莲碗放在旁边,抻了抻袖,“是九年前,有一回我去金陵为祁王办事,遇上了歹人伏击,不得已跳进了秦淮河,再醒来就是在姚家了。”
云露华听着咂舌,“这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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