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管初衷是源于绝望的想受到关注和一点虚荣,但我仍变得和四肢健全身强力壮沿街乞讨一样令人看不起,且丢尽脸面和尊严却并无丝毫价值,我甚至不如我yin'乱变态的哥哥……怀才不遇,我没有,法院前那位读者让我明白了这一点,而我凭着一股子卑劣的自欺欺人骂走了他。
我没法活下去了,我想,但没法。
我曾在深夜哭到窒息,却没能立时在一条绳子上了此残生,只为一丝对完成作品的留恋和执念,作品被人理解,就像自己被理解了。我是如此爱写作,将全部压抑和热爱寄托在笔锋之中,但我忘了,我字写的不好,根本没笔锋,也不可能被理解。
作者和读者的关系很奇妙,于我,我把读者们看作一个生命体,把这个生命体看作我的恋人,而我在这段恋情中不断被无视,被辜负,被控制,被唾弃,被折磨,只感到痛苦。
如今,我看着最后一线朝阳,下定决心离开,断绝所有痛苦。
而痛苦的真切源头已不是以前那种怪世人无一识货的愤慨了,而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后,无法接受事实的逃避。
我无法接受我的平庸,我不被人爱。
我忍饥挨饿,读遍名著,磨练心性,改稿百遍,心中十年如一日的要自己坚持,现在才知道,我竟逃不开平庸,庸人自扰。
这对我真的很残酷,我接受不了,我忍受不下去了。
但愿没有来世,由于倔强我甚至不能发疯,清醒的被自己的不满足凌迟。
结束吧,结束了。
将走之际,我想这世上我对不起谁呢?我爱着谁呢?谁爱着我呢?可惜无论哪个选项,生拉硬凑,都没有具体的人或物。
毫无留恋,甚至迫切的,我发现我甘心向平庸低了头,我必须阻止这种势头。
生命于我,就像我书写这封信,注定被烧毁。
再也不见,我所深爱的一切。
………
如果我死后我的作品畅销了,那么容我为我深爱的文学奉上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