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落在最后,看着这已烧成灰烬的仅仅余下几根柱子摇摇欲坠在风中,他跪在火光前,郑重地磕了一个头,在那柱子倒塌之前,被张宝庆拉起身来也慢慢地离去走了。
沈致的伤势也不轻,他回府后,让沈陌好好照料元康,将两条焦灼的手臂背到身后,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的伤有你嫂子看着,你赶快去看看康儿。”说完,便大抬腿离开了。
他倒是没让爷爷沈寂和赶来的父亲沈淮担心,但是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煎熬的沈致,忍着浑身烧伤烫伤。蒋射、袁逯和商原三个今日全都被他打发回家过年去了,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他还不愿让长辈亲人担忧。
他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便勉强地撑着昏昏欲睡的意志,他的四肢伤的体无全肤,跌跌撞撞地一路回到自己的小院,直到他推开妻子的房门,到底是再也坚持不住了,整个身子朝着门内倒了进入,只在最后清醒之际听见了韩延秀的惊诧的呼叫声。
沈桐望着儿子,用布包起一小块冰,小心翼翼地轻轻点着敷着,伴随着幽怨的哭泣。
她心中浮现了许多人,她恨的人,她恨元毅,恨元骧,更恨自己,可是对自己的苛责并不能缓解元康的疼痛。
元康浑身散发着布料和皮rou烧焦的味道,此刻他耳烧脸热,浑身guntang,脖颈上有一条烫伤的疤痕狭长狰狞,就像是还活着的蜈蚣软软地趴在脖子上,他的身后的伤倒是都是小伤,但是胸口、大腿面和四肢都被灼烧的厉害,剧烈的痛苦让他即便在梦中也是不断地发抖哆嗦,噩梦魇住般地口中发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在沈桐的抽泣声中,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打结在一起。
沈陌清创上药,他细心地不放过任何伤口,拿起药粉几乎将元康整个身子都要敷上一遍。
沈陌心中叹道,还好大哥进去的及时,不然再下去,元康的性命也难保了。这个表兄自从大司马病重无暇顾及,便是屡遭磨难,几次都几乎性命不保。
元康不断地惊叫着,一边是父亲的鞭子,一边是母亲的泪水。一个将他抽的在地上翻来覆去,一个将他淹没在冰冷的寒水之中。
他的两个弟弟元崇和元望站在一旁笑着,丑陋的笑容映入他的视线中,突然这一切都没有了,整个世界便是空白的一片。
他的身体在这白茫茫的亮光之中,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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