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清晰起来,他心中并不将这当做什么恩情,只是冷笑道:“你们自便就是,只是不要连累我陆府儿孙便是。”
沈陌正低着头听着,突然猛地一抬头,眼珠分明敏锐地望着陆泽一怔,接着他说道:“陆爷爷,陆伯伯在朝中与颜绍古争这个大鸿胪卿的位子,结党营私,弄得满朝风雨,甚至不惜投靠杀了自己弟弟的郑国公,助纣为虐,帮着郑国公将给去往甘州张掖和临松传信的信使都杀了灭口。”
陆泽脸色微微发白,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瞳孔紧缩成一线。
不等四位陆家人反应,沈陌把脸转向陆荣,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乐游苑河中浮尸案,陆伯伯当真做的是天衣无缝吗?”
陆荣脸色惨白,吓得顿时腿软,指着沈陌言道:“你……你说什么?”
沈陌这时倒是做出十分恭顺的样子,说道:“沈陌身为晚辈,本不该多言。陆伯伯,如今皇上赐婚,琼华公主适陆赞,这就说明陛下不再追究陆伯伯的过往所为。可是,陆伯伯,晋国公的荣宠不是一个公主便能保得住的,若是陆伯伯再如此下去,晋国公府一门便葬送在您手中了,要不要和害死陆二伯的人联手诬陷朝臣,这次颜绍古没有反击,只是没有机会,还请陆伯伯三思,多为晋国公府一门想一想。”
第六十章 空空皮囊
沈陌声如洪钟,呛声得长辈一言不发,显得咄咄逼人,气势一浪压过一浪。他没有给陆顺任何说话的机会,一股脑地将心中压抑许久的话摔进这冰窟之中。
陆顺浑身气血上涌,嘴唇不知是因为惭愧还是气愤,不断地抖动着,喉间说不出一个字,他下意识地将惊恐的目光投向父亲陆泽,似乎要寻找一个能稳住他心神的良药。
今日发生的一切整的陆泽发了蒙,先是一个儿子故去的锥心之痛,再是另一个儿子万劫不复的罪行,无论哪一个事实,都让他觉得他这一生作为人臣人父的失败。
这种挫败感相当强烈,尤其是被一个外人还是晚辈指着叫骂出来。
陆泽涣散的灵魂集合了起来,他立在堂前的松鹤图前,背对着陆顺,声音低沉地让人发麻:“陆顺,你听好了,在我有生之年,朝堂之争,一概不准你参与其中。若是让我知道你再有下一次,我亲自奏请皇上,你才德恶劣,不堪为世子!你最好记清楚了!”
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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