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身边所有人都满是戒备,除了与他一同被掳到这儿来的她。
之后她照着少年的指示装作昏迷,又在昏迷中断断续续的借着呓语泄露了些当年之事,白阳云做贼心虚,立刻就相信了如是闻这种咒术。
白阳云死后,夜息果然如约将她扶上西乡主之位,此后四乡统归无人居,孟冬寒丧期未至,管津愧于安悦音之死不曾表态,吕道子起身与她一道表态支持时,那一刻她就立即明白为何安悦音能顺利在半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截下白阳云的马车。两人相视交换了一个虚情假意的浅薄笑意。
是以吕道子一死,当她发现可能并非夜息动手所杀时,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孟冬寒已经知道了当年之事”。他或许并非全然知晓,但必定已经发现了什么。从管津到吕道子,再有下一个,死的就会是她。
但现在,这些人都已经死了。白阳云、吕道子、孟冬寒……哪怕是夜息。这些曾经高高凌驾于她之上,鄙夷欺辱,将她视作蝼蚁的人都死了,只有她还活着。甚至很快,就连整个荒草乡都会是她的。
白月姬唇上勾起一个娇笑,她看着眼前重伤未愈的人,忽然问道:“你知道管津为何会突然行刺你?”不等他作声,她又问道,“或者,你知道为何孟冬寒会忽然对十年前的事情起疑?”
“是你?”这倒有些出乎意料,即便是黑衣男子也不由挑眉,露出了些许讶异的神色。
“我们之间共同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她叹息着与他嘲讽道,“秘密能叫所有人保持沉默,可一旦有人挑了一丝出来,又会叫所有人不安。”
“你对管津说了什么?”夜息问道。
白月姬笑了笑,她走近他,一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将身体轻轻地依偎上去,侧头贴近他的耳边,低声道:“我对他说,当年在韩西南酒里下毒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