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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娘子娘家无靠,大王大抵想让她安心。”
“她已经把海子迷得要星星不给月亮,再结人脉、壮声势,万一在朝中拉帮结派……”
一个侍女轻悄近前,低首长跪,双手高举木托盘,上头一碗乌黑汤汁,药香腾腾。
戴妪取来汤药奉上,“咱们且宽心养病吧,大王素来英明,裴娘子心术也正,不是那狐媚魇道不安分的人。”
东阳老夫人接过药碗,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哎,你没见昨儿那光景。他接裴娘子回来,先带往我这儿请安,那会子他能牵便牵着她的手,握得牢牢的,生怕一松开,她人便要飞走似的。我就是瞎子也看出来了,海子这辈子栽她手里了。”
过了数日,那天裴花朝在后花园散心,接获传书,唐老夫人不日抵达松涛县。因事及事,她想到白禹,东阳擎海答应将他带回,让自己见上一面,至今仍无下文。
她回到后宅,恰好遇上下人往东阳擎海书房送吃食,便让吉吉接过食盒,主仆俩亲自送去。书房虽属重地,护卫见是裴花朝,连通传都省了,躬身施礼任她步入。
裴花朝主仆轻轻行过廊下,将转近房内,东阳擎海话声由里头传来。
“废了?”
“十有七八,”军师林化答道:“白津丞患部麻木,至今无法动弹。”
裴花朝脚步一顿,停在当地。
只听东阳擎海道:“你设法再救上一救,咱们武人打仗少条胳膊缺条腿,家常便饭,那鸟汉是文人,平日割伤手指大抵就够呛,何况落下残疾?”
白禹落下残疾?裴花朝手握胸前,指尖颤抖。
那厢林化道:“微臣自当尽力。”
东阳擎海又问:“那鸟汉面上淤青退了多少?王妃一定要见他,教她瞧见他脸伤,事情就……”
他顿住话语,为是门外出现裴花朝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