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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儒修比太学院那些老夫子固执多了,沈柏舔舔唇,轻声说:“这几天我做了个噩梦,梦见越西的铁蹄杀入昭陵,镇国公和顾恒舟都战死,太子殿下让我去送降书,我被越西敌将一枪挑于马下,死无全尸。”
这番话咒镇国公战死,还咒昭陵亡国,沈儒修本应该严厉呵斥沈柏的,看到沈柏眼眶红着,眸底满是悲痛,那些呵斥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
沈柏继续说:“爹,这世道不是靠一两个人就能改变的,你为昭陵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好不容易有了老来子,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为沈珀好好考虑一下,若是你累出什么好歹,就孙氏的脾性,能不能护沈珀周全。”
沈孺修绷着脸不说话了,恒德帝刚走,沈柏突然在他面前说这种话,老实说他很不爱听,而且这些年沈柏虽然和他不亲近,却是相当有担当,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沈柏这个做长姐的,绝对不会眼看着沈珀无人照管。
沈孺修想反驳,沈柏深吸一口气,轻声叹道:“爹,我身上担负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不要总想着有天你不在了,还有我撑着沈家,我撑不住的。”
她本就不是男子,还欠了上下两世的情债,连什么时候能把债还清都说不定,更不要说看顾沈家照顾沈珀了。
说完那句话,沈柏松开沈孺修,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冲沈孺修鞠了一躬。
沈柏的动作很慢,鞠躬之后弯着腰停了片刻,严肃的对沈孺修说:“我在瀚京不会待多久,最迟明年暮春,我会离京,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请爹好好思考我方才说的话。”
沈孺修没从赵彻那里听到什么调遣沈柏的旨意,诧异的问:“你又要去什么哪里?”
沈柏坦然回答:“南襄国第一世家的东方家主送了一船价值连城的木料给我,托我替东方家做一件事,具体是什么事现在不方便告诉爹。”
沈孺修皱眉,沈柏和卫如昭去南襄是替昭陵重新打开和南襄的商贸的,沈柏私下和东方家有了交易,这事传出去可不好。
沈孺修正要追问,沈柏抢先道:“这是我和东方家主私下做的约定,并不涉及其他,爹若是怕别人误会,大可将那些木料变卖换钱,再将那些钱捐到云山寺做香油钱,不过茶白和绿尖对我忠心耿耿,爹不能亏待她们二人,还有宫里的叶嬷嬷和李嬷嬷,她们二人对我也算细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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