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里有毒,证实是中毒而亡,必然是背后有人蓄意下毒,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大理寺的大人有几十年的断案经验,相信绝对不会放过幕后真凶。”
她现在五官完全长开,三年没怎么晒太阳,皮肤越发白嫩,少年气息变得很淡,骨子里的柔美随着酒意散发出来,没有刻意的矫揉造作,却叫人移不开眼,心窝都被戳得发软。
赵彻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眸色变深,说出来的话却很理智:“幕后之人既然敢往相府下毒,必然早就准备好了替死鬼,大理寺的人再怎么查也查不出真正的凶手。”
沈柏掀眸看向赵彻,语气变冷:“所以依陛下之意,我弟弟活该被人毒死,我爹也活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如果朕想这么做,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赵彻微微坐直身子,这是他要谈正事专有的姿势。
沈柏到底是活过两世又在鬼门关走了三年的人,她没那么多精力搞那些算计心机,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陛下,我一直觉得你这样活得怪累的。”
她的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同情,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这是对九五之尊极大的冒犯,是会立马被人拖出去砍头的,但放在她身上,赵彻却只觉得心头发软,好像有一个人看穿了他所有的强撑、伪装,了解到了最最真实的他。
“我怎么累了?”
赵彻温声问,因为喝了酒,声音比平时低磁,柔和了许多,仿佛又回到做太子的时候。
沈柏抓着棋盘上的棋子把玩,酒劲儿上涌,眼神有点迷离,她说:“自从先皇后死后,陛下你就再也没有相信过任何人了吧?”
恒德帝死后,已经很久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先皇后三个字了,赵彻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沈柏恍若未觉,继续说:“世家大族的势力在瀚京盘根错节,那个时候卫家没落,国舅被送到云山寺做了出家弟子,你一个人在瀚京孤立无援,你害怕陛下会因为局势改变废了你的太子之位,也害怕宫中有人会谋害你,所以你对所有人都抱有敌意,你想做一代明君,但前提是你要活下去。”
沈柏其实很能理解赵彻,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如果没有足够的心机算计,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赵彻捏着酒杯的手慢慢收紧,用力到骨节泛白,那些根植于骨髓里的恨意和恐惧再度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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