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天我进他公司大门时,他看上去有多惨败相,连那种老得快没牙的馊老头子都能对他冷嘲热讽,我看得快要吐血。”
“是吗?”萧瑟淡淡地,眯着眼盯住不远处的一只玻璃杯,半天,忽又一笑:“谁又不是这样过的?中学生欺负小学生,大学生踩死中学生,资格老的可以骂新来的,社会本来就是一级压一级的玩意儿。”
“你也吃过这种苦么?”我奇怪:“怪不得你老是换工作,像你这样不肯受气的人,总是坎坷多一点的。”
这时正好有人大声叫饮料,阿伦向萧瑟使了个眼色,“屎!”她骂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托着盘子过去了。
我俯身在吧台上耐心等她回来,阿伦凑近我,把一杯橙汁放到面前,眨着眼笑:“你那男朋友呢?这几天怎么没来?”
“他这几天加班。”我笑:“阿伦,你一个月工资是多少?”
“啊!”他吓一跳:“问得这么直接呀?”
“有没有五千?”我想,如果阿伦能拿到这点,就替枫争取到两万。
“哪里会!”他怪叫:“小姐,五千块已经是白领了。”
“哦。”我点头,世道果然是难混的,想不到五千块钱是个大数目了。
“别跟她说柴米油盐贵。”萧瑟从身后走上来,“两杯”曼哈顿。”她说,又指着我对阿伦道:“这种人眼里的钞票面额同我们相比有如欧元与人民币的兑换比率,所以不用理会她,她天生根本和我们不是一国的。”
“怪不得。”阿伦打着哈哈调酒去了,转身时,他说:“真是会投胎,我一直觉得懂得投胎的人比会赚钱的人更聪明。”
“他算不算在夸我?”我纳闷。
“靠,你当作好话听不就成了。”萧瑟重重地把盘子掷到桌上,她大概是有些累了,从口袋里掏出支烟,靠在台沿边深深地吸。
过了会瘾,才抬头看我:“这么说你准备到时候直接把委任书给他?”
“当然不是。”这我早就想好了:“房产公司当然会一早打好招呼,只要找个人把招聘信息给他就可以了,信息条件可以按照他的具体情况设定,反正也就是一个形式主义,只要他人一走进公司就万事搞定了。”
“那你是想通过我们把招聘信息给他?”萧瑟总算明白过来,她双指挟着烟朝向我:“臭丫头,原来动的是这个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