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隐隐有些不耐,福了福身,抱琴退下。
天子离席,宴席散去,谢晗踏着月色回西苑。
还未行到门口,忽被兵士拦住,那兵士呈上一封密函。
谢晗拆开阅过,剑眉微攒,“此事告知陛下了吗?”
兵士禀道:“已派人禀报陛下。”
赵琛新得了美人,眼下怕是不得空,谢晗又道:“我知晓了,你退下罢。”
密函中提到,安插在塞外的暗桩传回消息,突厥近来又有异动,凉州恐不太平。
现在负责戍守凉州的李砚将军与他共事过好些年,谢晗自是信得过,有李砚在,凉州不会出事,不过突厥人向来阴诡狡诈,还是多提防些为好。
河西的军马皆由他调动,事发突然,不禀报天子也可,但他还是得给赵琛留个情面。
便当是感念先帝当初将他一路提携上来的恩德。
元瑶刚出浴,长发肆意披散,拿了一块巾帕擦拭,甫抬眸,便望见谢晗立在门口。
之前几日,他们在驿馆同床而眠,可这里是凌王府,谢晗应该不至于要在她屋里留宿。
仆妇识趣地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元瑶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酒气,“谢使君,你喝酒了呀?”
谢晗应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下,元瑶贴心地帮他斟了一盏茶,“你左臂的伤还没大好,还是尽量少沾酒。”
“下次不碰了。”谢晗道,“今日没去宴席,是因为身子不大舒服吗?”
元瑶怕他又要赶着给自己请医官,忙说:“无事,只是不太想去凑热闹,我去看望音笙了,她的气色看起来比先前要好很多。”
然后又问他:“谢使君,宴席有趣吗?”
“无趣。”他答道。
这会儿,酒劲后知后觉漫上来,他浑身烧得慌,元瑶刚沐浴过,散发微微水意,像一块清凉沁人的璞玉。
元瑶还想追问,忽然,腕子被他扣住,往前一带,整个人跌坐在他怀里。
她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谢晗饮醉了?莫非要在这里胡来?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玉肩,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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