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拉着钟毓的手声泪俱下地求他把当年送走的女婴接回侯府。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钟毓看着老泪纵横的钟夫人心中觉得荒谬极了。
做错事的人是钟夫人,却要叫钟毓这个受害者去赎罪,哪有这样的道理?钟毓一点都不想答应,但不知怎麽拒绝的言辞怎麽也说不出口,最後他只好沈默地点了点头。
见钟毓答应,钟夫人才咽下了最後一口气。
钟夫人娘家姓何,闺名向真,背负着谎言和罪咎走到生命的尽头,终年五十有七。
或许是出於恻隐,钟毓并没有将自己发现的另一个更加不堪的真相告诉钟夫人,表面看起来鲜花着锦的承恩侯府,并不只埋藏着血脉混淆这一个秘密。
钟毓当年酗酒的事情,别人不明白个中因由,钟蕴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从小到大,钟毓的性格都绝对算不上开朗。没感受过温暖和爱的孩子很难成为一个外向阳光的人,钟蕴知道钟家父母是指望不上的,为了钟毓小朋友的心理健康问题没少cao心。
在钟蕴的不懈努力之下,钟毓总算没有长得太歪,虽然有点腹黑,但也没做过什麽太出格的事情。
当云霁出现的时候,钟蕴很有几分感慨,这麽多年了钟毓身上总算是有了一丝人气。
少年懵懂的钟毓为着一个人笑,为着一个人忧,他从这人身上学得进退有度,习得君子如玉。
这种巨大的转变钟蕴自然看在眼里,云霁可以说是钟毓的良师益友。她满心以为钟毓会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慢慢走出y霾。
钟蕴那段时间总没心没肺地跟着云霁和钟毓两个人到处蹭吃蹭喝,後来还带着她捡来的映雪,偶尔还有慧一那个看着不像凡人的和尚。
长安城的盛夏,炽热明亮,云朵低垂,好像永远也不会过去似的。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长安兵变之时,钟蕴被锁在家里足足关了三个月,等到她能出门的时候,钟府已经变成了承恩侯府。
从头到尾她什麽也没见着,直到钟毓有一天回来抱着她嚎啕大哭。
钟蕴吓得手足无措,这是她记忆里第一次看到钟毓哭成这样,哭得歇斯底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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