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场景,程逸疑惑道「可是,钟家那边怎麽如此轻易就答应退亲了?这门婚事可是圣上钦点的。」
昔星河问道「跟你定亲的那位钟姑娘跟礼部的钟大人是什麽关系?」
「钟大人是钟姑娘的兄长,承恩侯府钟家是太后的娘家。」程逸解释道。
钟毓跟昔星河也算见过几次,他敏锐地在钟毓身上察觉到一种同类的气息,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招惹这个人。
「那个钟大人,很不简单。」昔星河沈声道。
程逸奇怪地看着他,笑道「这是怎麽说?你是不晓得钟大人在长安城的声名有多响,想嫁给他的姑娘得从东市的福照楼排到西市的兴安坊呢。」
「有多少人想嫁给他关我什麽事?」昔星河想起今早看到的出殡队伍,淡淡道「况且他如今重孝在身,什麽也得三年之後再说了。」
程逸听着这人的语气怪怪的,明白这人心里大概还有些别扭,在人脸颊上啄了一口「你是说钟大人还是说钟姑娘呢。」
昔星河半真半假地恼道「你管我说谁,都一样。」
此时钟毓手捧灵位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头,满天飞舞的纸钱跟茫茫白雪融为一t,一路吹打的哀乐夹杂呼啸的北风听着有一股难言的凄凉肃杀。
无论钟夫人生前跟钟毓关系如何,死後这场丧礼可以说是办得极为隆重t面。
京兆尹魏盛也在吊丧的宾客当中,他为官廿余载,这种场合自然不会不来,只是来的路上他心里一直在打鼓。
承恩侯失踪的案子归他京兆尹管辖,然而找到今天也没有什麽线索,只怕承恩侯府的人不会给他什麽好脸色看。
但没想到承恩侯府不光没有找他的麻烦,对他还客气。
魏盛是怎麽找也不可能找到承恩侯的。
承恩侯不仅已经死了,而且还被烧成了灰,就撒在钟夫人的棺椁里。
大周有厚葬的风俗,承恩侯府这样的权贵人家更是准备了无数丰厚的陪葬品,棺椁里多了一副骨灰的重量根本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其中有异常。
程朗这日当值,在城门巡防的时候正好看见钟府出殡,他远远地看到披麻戴孝的钟毓,感觉一个月不见这个人好像更加单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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