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上水珠还没擦干净,脸色惨白如宣纸,白得半透明,冰雪一般,只一张樱桃檀口,是浅浅的紫色。
这如何使得?
轻扑胭脂,极淡的胭红,洇染开来,脸颊因此妩媚鲜活,看似透明花瓣。
我抿了嘴角,冲镜里微微斜睨一眼,飞个眼风……这样水汪汪的湛黑的眼珠子,葡萄一般。
明媚鲜妍能几时?
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
招牌要打得光鲜亮丽——有毒的罂粟婀娜多姿,有毒的蛇色彩斑斓,有毒的蘑菇鲜艳可喜,越是毒性深越要先声夺人,媚入骨髓,食人心魄。
老马笑容可掬,“早就听她说起你,来来来,敬妹夫一杯。”
猴子微笑,干了第一杯。
“姐夫我也要!”老三撒娇。
猴子只得挨个敬到。
菜一上来,大家开心大嚼,老马瞅了盘子一眼,“头三尾四!妹夫,给个面子哈!”说着就起身倒酒。
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白酒了。猴子面有难色,“我们随意好么?我不是很能喝……”
“怎么的呀?跟我们群小姑娘还这样啊?”老马脸一拉杯子往桌上一拍,“是爷们儿么?还是觉得我们嫩着看不起我们?”
猴子赔笑,勉为其难喝下的时候,脸色已经变了,我微笑着看着他。
心不是不疼的,却很舒服。就像边笑边掉泪,带着放纵的快感。
吃完饭大家去唱K,我打电话把几个的男生全招来,进门先喝三杯,然后敬远客一杯,客人自然是猴子,几个兄弟见我坐他旁边,心知肚明,挨个再三敬来,包房里一时春色旖旎。
猴子不是我们同时代的人,他喜欢的歌手最晚也是张学友,勉为其难地唱了一首《当爱已成往事》后只坐在一边喝闷酒,结果又被罚了几杯。他也无所谓了,有人敬就接着,没人理就自酌自饮。醉眼朦胧看着我们微笑。
酒瓶子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少。
猴子一边用纸巾擦脸一边对我感慨,“东北小姑娘怎么这么能喝的?”
“还有我呢……傻猴子……”
猴子诧异地看我,“我们还要么?”
我把头枕在手臂上,斜睨着他,楚楚可怜道:“你不爱我?”
他看了我一眼,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
亲爱的,让你清醒不容易,让你糊涂我太在行了。
“我出去一下”,我溜进洗手间,把手指伸进喉咙。刚灌下的酒像火苗一样在我的胃里乱蹿,我觉得自己的神经被它们腐蚀出很多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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