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他大概猜到是谁。接通后,听筒覆上耳朵,听见电话另一头告知的事,杨清水脸色微变。
黄昏,天色将暗。
海运码头这个时候依然忙碌,来往卸货上货的轮船络绎不绝,泊位难得有半小时空缺。码头旁边,则是一个石滩,高桥市海岸线曲折绵长,石滩环境一般,没有货运码头在旁边,平时没有游客到访,休渔期的旧渔船停泊占据大半个海滩。
高阳站在其中一艘渔船的甲板上,神情复杂地看向那轮即将掉落海平线下的夕阳,看着余晖一点点被吞没。
万事转头空,人生不过如此。
钟玉英从船舱出来,走上甲板,看了身边丈夫一眼,犹豫再三,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没用。
她反抗过,跟高阳说她不愿去那个她连名字都念不清楚的国家,仅仅因为跟本国没有引渡条例,将他们母子三人扔到地图上某个角落,不能离开不能回来,当一辈子异乡人,跟坐牢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