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映棠登时又落下风、险象环生。卫逐离虽能提点,但以她三脚猫的功夫同时与七人交手,实在是难度太高了。
说时迟那时快,“嗤”地一声,她右臂长袖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薛映棠轻咬下唇,手中的断情剑和脚步的挪移变幻不敢有片刻停顿,然而终究避不过迭来的攻击,肩头硬是中了一刀,鲜血登时进流。
薛映棠忍着疼奋力抵抗,受伤后的移位却不免稍缓,时间一久,刀刃在她身上多处留下深浅不一的伤痕,衣衫上已经血斑点点。
此时,她已有难逃此劫的觉悟,只是……“棠儿,每个人都有自己当行之路,该是你走的,想避也避不开,不该是你走的,想找也找不着,”──那是离开牙雪山前师父对她说的。
“呃……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剑的主人,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剑里?”──那是第一次见到卫逐离张口结舌的情景。
记忆如涛翻诵而出,她还有想见的人、想解的疑问呀;倘若命丧于此,那么断情剑会如何?卫逐离,他……他又会如何?思绪扰扰,泪湿了眸;身子的移动却越来越迟慢……
泪泪的殷红血流染上断情剑的玉棒,竟被吸入如潭的青碧色中,慢慢地形成一圈精色的血线……霎时,断情剑发出刺目的银白辉芒,随即自她手中脱出,悬定在半空。
这一局变,让所有的人都止住了动作,包括伤痕累累的薛映棠;一时刀来剑往的场面顷刻间鸦雀无声,一致屏息基然目瞪留在银光里的断情剑。
“好哇!真是稀世宝剑!”划开这片静溢的是腾格里的抚掌笑喝。“这把剑,我要定了!
腾格里的话才说完,众人一拥而上,争相要为当头取得断情剑。
只见断情剑辉芒束敝,剑身以“风驰电掣、蹑景追飞”之态穿动,瞬间,场面回复静悄悄。剑依旧悬定半空,屏息以望的,却只剩下四人──薛映棠、腾格里及他的两个美人儿;至于,其他的人……全死了!
怵目惊心的鲜红,如毯席地,洒满了一整个应堂。
回过神的美人率先尖叫好娇弱的身幅往腾格里的怀中偎去,四只手臂像攀着浮木似地紧紧搂住他的颈项死也不放;惊骇过度的腾格里却再也没有安抚美人的力气了。
“饶……饶……饶命呀!”腾格里吓得脸上油光尽褪,只剩惨白。
断情微微动了动,剑尖正指对他的鼻。
“你走你走!”见它犹有杀意,腾格里歇斯底里地猛挥手,认定薛映棠就是祸源,催赶她离开。
“够……够了!断情,够了!”寒颤着声,她虚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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