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乐器。嗅着这被冲淡了的液体的芳香,我不觉又端详起墙壁上小妍的相片,看她观音型的脸蛋,幽深的眼神,动人的微笑,以及笑起来右嘴角处那颗随之而动的淡淡黑痣。恬静而幽雅。无端地想到了自己流淌的生命,生命中一些平淡又稍显怪异的东西,比如未曾中断过的各式各样的梦,比如小妍离开的一个月里我奇特的行为,比如我和小妍的恋情。有关这些的发生,持续,以及何去何从,与我之本性有何关系等等,我不能想得明白。只好缓缓端起咖啡,轻品几口后,一饮而尽。
第一章 (2)二分之一的爱情
小镇一如往日的平凡。夕阳尚未落尽的时候,落了场小雨。地平线以上,还剩半个太阳,独自暗红地注视着空中零散的雨丝,完全消失了正午时分的明媚与炽热。像个时光暮年的老婆婆,不无凄凉地仰望着曾经少女的自己。当然,也可能仰望的是曾经她热情的男朋友,这也是谁都说不定的。比如我现在,淋着小镇的雨,想念的却是远在C市的小妍。
一直以为,能认识小妍并且拥有她,实在是我莫大的幸福。她习惯将我俩的关系,采用被她严重扭曲了的辨证分析法,一分为二。她说,木,知道吗,其实我们的关系是可以分成两部分的,一半是爱情,另一半呢是知己。她还说,木啊,假如以后爱情这半无法继续了,我俩至少还是知己,知己是一辈子的事对吧?
我当时觉得有道理,并且抛弃爱情的去向,我注意更多的竟然是知己这一半。这大概是我对古代关注过多了。古人对知己充满向往,尤其一些稍微识点字的小文人,会终年的自视清高,这样人际上就难免出现挫折。面对挫折,他们不免心生郁闷,十分的喜欢把酒对清风,边喝边忧愁。待到酒醉愁浓时分,需要吟些句子来抒发忧愁。据我所知,这中间最流行的句子当数:哎——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哇!当然了,这仅限于小文人。大文人通常不会这样做,大文人由于太大了,所以已经不需要知己。至少不会看上这样低层次的句子,不抒发则已,一抒便出了名篇。可惜的是这类大文人数量实在屈指可数,这点只消比较一下古今文人数量与名篇数量便一望而知。
很明显像我这样刚刚拼过高考,生死未知前途未卜的角色,自然不是什么大文人,最多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