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依旧觉得有所不足,经不起更多的推敲,就此作罢,委实是此举太过费神,空想无益。
还是去帮碧霄道友的道场看门好了。给一位十五境修士当那护山供奉,脸上有光,寒碜什么。
古鹤只是默默记下“陈平安”这个名字。
一个被碧霄洞主说是记仇的人?
莫不是这厮心情不佳的时候,出门游历散心,道上谁碰见了他,只是多看一眼,就得落个半死下场?
至于碧霄洞主所谓“阴阳鱼”一说,似是实物?确是古鹤首次听闻,便默默留心起来。
黄镇直截了当问出一个关键问题:“碧霄道友是要为陈平安强出头,为其护道?”
老观主微笑道:“我与陈平安既非亲朋,又非师徒,何必多此一举,将这条蔚为大观的道脉强行拧断,冷眼袖手,观道一场不好吗?”
黄镇点头道:“信得过碧霄道友。”
一旁古鹤有些腹诽,真心信得过碧霄道友?是打不过碧霄洞主才对吧。
老观主对骊珠洞天的槐黄县城并不陌生,抖了抖袖子,抬起手掌,开始掐指而算,稍加推演。老道士四根手指的指节间,显现出十天干的文字,十个文字围成一圈,刚好是如那一枚铜钱、天圆地方的布局,不同寻常,老道士以大拇指先按住一个癸字,倒走天干一圈至甲字,再以甲字作为起始,顺走天干……
说来可笑,黄镇与陈平安的这场大道之争,追本溯源,不过是当年一笔百两银子的人情债,最有趣的,在于双方都不在场。
黄镇家的宅子离着泥瓶巷不算远,旁边也有一口水井,只是相较于每天清早便人满为患的铁锁井,不起眼,属于附近几户人家私有的水井,井小水浅,容易取水。那边还有一块菜圃,一条比泥瓶巷还要狭窄逼仄的小巷,冬天时常结冰地滑。
陈平安曾经带着陈灵均一起走过那条狭窄巷弄,路过那块菜圃,物是人非。
黄镇似有所感,自言自语道:“年少时心比天高,总觉功名利禄,唾手可得,青年时四处碰壁,犹不信命,相信当下所有磨砺都是来年进身之阶。壮年时意志消沉,悟得一理,绠短汲深,绠是命,是祖荫,所汲之水,无论富贵与长生,皆是梦里花,井中月。到此才肯认命,蓦然回首,便会觉得故乡的小井浅水,就是一份安稳日子。不料恰在此刻,时来运转,入了山,学了道,步入炼气一途,晓得了别有天地。”
黄镇的年纪要比陈平安小几岁,在年幼时,他就认识陈平安,双方却从没有说过话,毕竟当年除了福禄街和桃叶巷,其余小镇老幼妇孺,几乎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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