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啊,难道我有成为老大剑仙第二的潜质?”
阮铁匠何德何能,能够收取自己做弟子,赚大发了。
当初老秀才离开功德林,尚未恢复神位,就开始奔波劳碌,替文庙去跟剑气长城借几个人,在老大剑仙茅屋那边,闭门羹,逐客令,都领教过了。
好不容易进了屋子,陈清都曾经问过一个有诛心之嫌的刻薄问题,“有没有一种可能,崔瀺跟周密暗中联手了?”
老秀才气得跳脚,大骂不已,“老大剑仙你是不是猪油蒙心了,问得出这种混账问题?!”
陈清都不理会老秀才的暴跳如雷,继续问道:“谁能保证此事不会发生?至圣先师,小夫子?那他们怎么自己不来?就让你一个被砸了神像、只剩下秀才功名的文庙外人,来这边说三道四,读书人做事,总这么为了自己要点脸就干脆让旁人全不要脸?”
“绝无可能!”老秀才恢复平静神色,毫无犹豫,信誓旦旦道:“我可以替崔瀺保证,此事连万一都没有!”
见那老大剑仙犹有存疑的神色,老秀才便耐心解释道:“我这个当先生的,曾经忧虑弟子那门事功学问带来的长远隐患,却从不会对首徒的品性有任何的怀疑,我们文圣一脉,从不敢自称功劳无瑕,但是大是大非,从不踏错半步。”
陈清都笑呵呵在老秀才的伤口上撒盐,“难道是我记错了,崔瀺不是早就叛出文圣一脉道统了吗?先生?被伤透了心的学生,还肯认你这个先生?”
老秀才嚅嚅喏喏,小声嘀咕,“他认不认是他的事情,他一向脾气冲,我也管不太着他。反正我一直是以先生自居的。”
陈清都继续往老秀才伤口上撒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老秀才自言自语道:“我替他崔瀺保证什么,确实不怎么有说服力,毕竟拿什么来保证呢,除了是他们几个的先生,头衔之外,一无所有,对吧。”
陈清都没有说什么,不知是默认了,还是不以为然。
怨怼与仇恨是快刀斩乱麻,一往无前。金铁相错,激起的火星,就是大丈夫的恩怨分明。无非敢作敢当。
愧疚和遗憾却是一把钝刀,刀刃上边的缺口,皆是曾经犯过的错误。关门磨刀即是后悔。总归自作自受。
老大剑仙,老秀才。两个年龄悬殊却都被视为老人的他们,两两无言。
最后还是陈清都说你学生开了间酒铺,生意不错,想喝酒可以去那边,不必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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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天下,这条荒无人烟的山野道路,极为宽阔,曾是某座军帐的运兵“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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