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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四方桌,夫妻二人相邻而坐,徐云栖啃完一个芝麻饼子,余光注意到这一幕,便?知裴沐珩是嫌弃这粗茶淡饭了,她?主动伸手替自己舀了一碗,小口小口喝下。
裴沐珩见徐云栖喝得正香,好?奇地给自己斟了一碗,浅酌一口,竟也察出几?分?清甜,他搁下碗时,明显察觉妻子瞥来惊鸿一眼?,待他视线转过去,她?乌溜溜的眼?神又避开了,裴沐珩暗自失笑,想起昨夜的事,不由得揉了揉眉心,他早该料到的。
那股无可名状的怒意悄然间便?散了。
雨势渐大,恐山路颠簸不好?纵马,暗卫便?去大运河旁租了一条船,一行人改从行船。
两日后,船只?抵达扬州郊外的渡口。
眼?看就要进城,裴沐珩在这里遇见了熙王府布置在扬州的暗探,暗探将事情始末告诉他。
“事情起因源于运粮换引一事,户部那边给扬州下发的指标是,十万担粮食与十万匹生丝,名额掌握在州府衙门?手中,手里有生丝的商户便?想着法儿去拿生丝的名额,有门?路的早把十万担生丝的名额给瓜分?了,余下商户要运粮去边关?换盐引,心中十分?不满。”
“恰巧今年江南发生水灾,粮价大涨,同样的价格过去他们用银两直接换取了盐引,今年却要追加银两方买下等价的粮食,商户不干了,趁着前阵子内阁变动,便?在州府衙门?闹事。”
“扬州知府是十二殿下的人,在扬州盘踞多年极有威慑力,以铁腕手段镇压下去,只?是偏生将士们手里没个轻重,不小心死了两个人,这下捅了马蜂窝,商户们罢市,甚至还?有人闹去了盐场。”
“扬州盐场是咱们大晋最大的盐场,境内绝大部分?商户均来此地取盐,他们把盐场的门?给堵了,不许其他地方的商户来换盐,场面极是混乱,恰巧一些流民尾随其后,蓄意滋事,有了州府衙门?前车之鉴,盐场的守将不忍下毒手,这不,偏生被些流民给闯进了盐场衙门?,也不知是什么人暗下毒手,趁乱对?掌事太监许公公行刺,许公公可是司礼监的人,众人晓得事情闹大了,这才纷纷罢手。”
裴沐珩一听,面色凝重。
盐场掌事太监许容是司礼监刘希文的干儿子,说?白了,许容便?是天子与司礼监安插在扬州的眼?线,谁会蠢到行刺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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