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并不想回答。
说什么呢,总不能说他真的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一根漂浮的蒲公英尚且能在土地中生根发芽,他却只能在空中漂浮。
……
简直就像是笑话。
唐非橘:“……”
纵使她再变态,也不能理解这个八岁反派的心理活动。
但是理不理解不重要。
“重要的难道不是你要活下去么,如果你现在,或者以后的某天死了,那你的母亲知道了得高兴成什么样。放在自己身边杀不了的人出去把自己作死了,想想真让人笑掉大牙。”
唐非橘起身,跨过明暗交界线,站在太阳下和路行止面前。
她有些无奈,“如果你早说你这么好满足,当年我应该找别人,而不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废物。”
路行止:“……”
脏兮兮的头发下,他眨着那双漂亮的还不曾充满算计的眼睛,神色却满是不服。
少年想要辩解,却被堵了回去。
“急着自证么,自证什么?证明你不是废物,证明你是有价值的?”唐非橘轻笑一声,嗓音淡漠:“但真正有价值的人是不需要自证的,他们什么都不用说就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教训人的话张口就来,边说还嫌威慑力不足,半蹲着拿食指戳着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孩子的肩膀,轻轻用力。
“看看你身上的伤,都是鞭子打出来的,但你却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样,可以把那些疼痛全部置身脑后。”唐非橘用力,之间染上血液。
肩膀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撕扯下开裂更大,渗出的血迹染红了衣服,堪比盛开的罂粟。
路行止闷哼一声,一只脚向后退了一步却没有避开。
肩膀上的力度还在加重。
唐非橘笑了,刺目而讽刺:“真是菩萨心肠。”
菩萨心善,渡人渡妖可谓是好人做到底,可她却想笑,一个童年阴暗到崩溃的人要做菩萨,别说渡人了自己都渡不了。
因为见过他的狼狈与不堪,知道那没日没夜污水的冰凉,知道浑身的血迹来源于哪,它清楚知道这不过只是一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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