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醒来能打的我哭爹喊娘。
只要谢慕还没断气,我便不敢挑战他的权威。
我将那兽头铜环的门扣几乎拍散,没有招来阿西或者任何活物,只惊飞了几只夜鸦,而我已经看不到亮光,于是我又回去,昌平宫种了几株孤零零梅树,正孤零零开花,我折了两支疏落落梅花,搁在枕畔。
我将案桌上的烛台点亮,移到榻前,红光照着谢慕的脸,一半边肿着。
我又试着叫:“谢慕?”
谢慕浅眠,我做梦的呓语都能吵醒他,但现在叫都叫不醒。
我便无奈了,我爬上床去抱住他,没有饭吃,只好睡觉,我钻到谢慕怀里去。
其实在昪京的时候我不常和谢慕一块睡觉,他七岁就做了太子,住在自己的东宫,而我住在母后的宫里,谢慕他每日过来跟母后请安,会顺便抱起我抚摸几下,我有五个兄弟,谢慕是我最小的五哥,也是唯一跟我同母所生的哥哥,所以我跟他最亲近。
我七岁的时候母后去世,谢慕便将我弄到东宫去,谢慕虽然是太子,东宫臣僚从属数不清,又在朝中任大司马,但他只不过才十一岁。
我在东宫和谢慕睡了两年,到了盛京昌平宫又接着睡了五年,所以我跟谢慕一共睡了七年,七年的枕头伴,简直比许多的夫妻还长久。
我和谢慕是在宁真定十三年的时候到的盛京,真定十三年也成了宁国最后一个年历。
宁国真定十一年的时候我的九皇叔在河阳起兵造反,这场持续了两年的造反引发了宁国的动乱,九皇叔后,三皇叔,四皇叔,十一皇叔,各个皇叔也都扛了旗起兵,你来我往彼此混战,结果就是,北周大军趁机南下,将他们一下子扫荡了个干净,最后十万大军攻入昪京。
我父皇在乾宁宫放了一把火,那把火借着冬日的西北风,不止烧了皇城,甚至将整个皇都都化作了一片焦土。烧了皇都绝对是偶然,大概是我父皇一辈子就放过那一回火,就那一回,就把自己烧死了,也没法练习,实在缺乏干这等事情的经验,那火从皇都为中心烧到了城北门,烧了北军营,赵免的军队本来还考虑着我父皇若不投降是不是要强攻,结果这下好了,那把火直接烧塌了半座皇城,自然也包括皇城的城墙。
赵免的军队不用攻城,直接就从焦土尸骸上踏过去。
这样的结果说来滑稽,若被这样灭掉的不是宁国,而是别的国家,我大概会笑,笑那皇帝蠢蛋,可是那是宁国,那蠢蛋是我的父皇,我便笑不出来。
那时候我在东宫,火势也波及了东宫,谢慕骑马带着我逆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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