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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怀风便顺手帮他脱了皮鞋,丢在地上。
正又要走,没想到临走时,再看一眼,不经意瞧见白雪岚身上的白缎长袍皱皱的,脖子上扣子还紧紧扣着。
这样睡,也不知道会不会勒到脖子,呼吸不畅?
宣怀风犹豫一下,又俯下身,轻轻帮他把脖子上的扣子解开。
手一碰到白雪岚的脖子,白雪岚便转了转头,含糊地嗯了一声。他满脖子湿湿的,似乎出过很大一身汗。
这样睡过去,明天岂不生病?
宣怀风怔了片刻,那股无奈之极,窝囊之极的滋味,实在非言语可形容。
再叹了一口气。
只好去浴室里接了一脸盆热水,拧了热毛巾来,给白雪岚擦脸擦身。
白雪岚穿着衣服时显得修长,其实骨架大,很有分量。醉酒的人身子最沉,要抬起他半身擦后背,费了宣怀风不少力气。
默默地,把这只横行霸道,不可理喻的醉猫给料理好,宣怀风自己也累得够呛。
这时候,哪还有出去另找空厢房的精力,毛巾往脸盆里一扔,索性倒在床的另一边,闭上眼睛就睡了。
饮酒的人都知道。
平常千杯不醉的人,一旦真醉了,那后果很是严重。
白雪岚这一醉,非同小可。
不但敲门、跳窗户、胡言乱语的事,通通忘得精光,还倒在床上,呼呼一觉,直睡到大中午。
第二天,过了十一点钟的样子,他才慢慢睁开眼,头疼欲裂地起来。
仔细一看,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好些天没进过的卧室里。身上衣服已经换过,皮鞋在地上,袜子也不知被谁脱了,一个装着水的脸盆放在床边,盆里浸着一条毛巾。
地上一滩碎片,像是打碎了什么小玩意。
白雪岚吃惊之余,又颇为欢喜,只是不知道宣怀风到哪里去了,赶紧忍着头疼起来,摇铃找人来问。
听差说:「宣副官一早就出门了。」
白雪岚问:「去哪?」
听差摇头,「不知道,宣副官没说。不过宋队长是跟着一道去的。他们坐的还是那辆林肯轿车。」
再问别的,听差更是不知道了。
白雪岚猜想宣怀风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工作,打了一通电话到海关总署,接电话的人到处找了一圈,回来报告说:「没见到宣副官。也没同僚说今天见到他。」
白雪岚忽然感到不安。
他昨天实在饮多了,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更不记得宣怀风对自己那千年难得一遇的伺候。
便很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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