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虽然江红花总是鼓励他说考不上大学又不代表人生就没了希望,依然可以做一个又帅又聪明的冰沙王子,而且小浪也总是哈哈大笑着说江红花你真可爱!
可是——
颜徊看到过在实验楼楼顶的那些粗粗的包着锡纸的银白色管道间,小浪把刚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折成了无数小小的纸飞机。他傻傻地看着那些飞机在风里越飞越远。表情被落日映照出悲伤的轮廓。
颜徊觉得心里很痛。
三个人都没有参加毕业典礼。他们脱掉穿了整整三年的制服,在电动城里玩了一个通宵。
在天光大亮的时候,小浪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熬夜还是因为什么,变得很红很红。
他说:“你们先去大学踩点,然后等我来会师哦!”
日出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出青春美好的轮廓。
太阳慢慢落下去了。不知不觉又在图书馆里打发掉了一个冗长的下午。季节从桌子上爬起来,揉揉睡得涩涩的眼睛,发现周围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窗外的落日像是在天空里打散了的蛋黄。
季节微微有些想起半年前的夏天,火车站的站台上毕小浪送自己和颜徊离开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落日。像是世界末日一样的悲伤的颜色。
那天毕小浪突然说:“所谓的毕业,就是从彼此的身上硬生生地抽走三年么?”
他很少讲这样酸的话,本来想嘲笑他的自己,看到他认真而略显悲伤的表情,那些轻松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毕小浪把包递给季节,然后念了句纳兰性德的词:“人生若只如初见……”
然后他皱了皱眉毛,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然后表情却莫名地变得有些焦虑。
季节忍不住念了下一句:“何事秋风……”可是刚念了一半,就被毕小浪粗暴地打断了。
“我记得!不用你帮忙!”没来由的脾气,似乎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于是声音低下去,“我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的白痴。”
然后他抱了抱颜徊,转身离开了站台。季节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看到他抬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季节飞快地眨着发酸的眼睛,像是按动快门一般地,咔,咔,咔地记录着这个像是世界末日般的黄昏里毕小浪的背影。心里的潮水漫成一片。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然后。毕小浪就消失了。不但季节找不到他,连颜徊都找不到他了。
打电话永远关机。写信到学校里去却被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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