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采花大盗?”
“采花大次算什么?”少年漫不经心地撇撇嘴,眼角却有水珠滴落,他慌忙拭去,从桌角滑下来,“你别再自杀啊,我走了。”
“你哭了?”
“哪有?”他眼睛一瞪。
“有心事?”
“没有!”少年突然烦躁起来,“你烦不烦呀?”
就在她一眨眼的功夫,他已不见了。
刚才是在作梦么?
她瘫坐在床边,望向被少年抛在桌上的水果刀,已然没了轻生的念头,只是在想这奇奇怪怪的少年,不知为何,对他的恨意和惧意已全然消了,
他是谁?何以来无影去无踪的?而且处处透着怪异?
又到了晚上,她托腮坐在梳妆台边,瞧着云破月来花弄影发呆,忽然那个少年隔着窗子对她微微一笑,趴在窗台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莫名的心里一慌,立刻移开视线。
“我可以进来么?”
“你不是习惯于擅自进入别人的卧室吗?”
“那……不一样。”他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头,到了她身边,绕着她左转右转上看下看。
她吓得跳起来,“干么?”
“看你有没有拿匕首啊剪刀啊什么吓唬人的东西,你还这么年轻,死了太可惜。”
“可恶!”轻轻踹了他一脚,她偷偷打量着他,“拿这种口气说话,好像你有多老似的。”看他一脸稚气和古怪,分明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同龄人嘛!
“别忘了,我是妖怪。我做坏事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
“什么坏事?”
“就是,就是……”他忽然支吾起来,不知为何,现在觉着那些随兴而为的事有些说不出口了,“唔……我能不能不回答?那些事女孩子最好不要听。”
她终于意识到他所指何意了,脸色刹时惨白,低下头来,死死地绞弄着衣角。
“你别哭啊。”他手足无措了,“我知道自己早晚是要死的,因为我不想和他们争,也不想和他们斗。等死的过程那么漫长,总得找些乐子打发时间吧。于是,我就每晚溜出来……唉,自己想想也真无趣,这辈子很……可笑,是吧?也许像我娘那样,才是错的选择。”
冰凉的液体滴进她的发间,她猛地抬起头来:“你怎么了?”
“我这两天怎么回事,神经质似的。”他侧过身掩饰住尴尬,东瞅瞅西瞧瞧,见着一幅未完工的刺绣,笑道:“送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