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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虚地瞥了一眼离歌,发现她也在看着他。
忘老头绝不会进离宫,更不会想到要拿汉白玉的鸳鸯壶去换钱,这世上能想到拿白玉去当的贪钱鬼恐怕只有平芜那小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站在离宫的阶梯上,她小声地责问他,不想丢他的脸,更不想伤自己的威风。
眼见忘老头被推倒在地,平芜再不说怕就来不及了。他将事情的经过大致描述了一遍,本以为离歌会有所心软,没想到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什么也没说,走到忘老头的面前冷冷地注视着周遭的人,“松手!全部给我松手!”她的族人何时变得如此野蛮,看来她最近要对他们加强族风的教育了。
忘老头慢慢地抬起头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怕再度看到充满厌恶和憎恨的色彩,更怕被自己的女儿视为贼。
“那不是族长的陪葬品,那是仿造的,不值钱。”离歌平静地说完,捧起那尊汉白玉的鸳鸯壶默默地回到红漆大门跟前。
想要看热闹的族人纷纷散去,周遭的空场上就只剩下平芜、忘老头和离歌三人。
总要找点儿什么来说才好啊!平芜瞧瞧离歌,再看看忘老头,忽地扬起手上的那幅字,“我已经鉴定出来了,这的确是司马相如的真迹,碰到好的买家,绝对能换得千金。伯父,您拿去换钱给阿毛看病吧!”
忘老头并不伸手接画,反倒直直地望着离歌的侧影。她真像她娘啊!长得像,连眼神都像极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替别人鉴别古物呢!说不定我在这方面会大有成就,搞不好不当官我也能赚钱。”连平芜都有点儿受不了自己的啰嗦,可这时候大冷的场面除了带来尴尬,什么也解决不了。
算了,还是放弃吧!平芜认命地走到离歌面前,“这全是我的错,是我想出的馊主意,与伯父完全无关,你要怪就怪我,要生气就对我发火。或者,你想打我?”在男人的世界里,一不高兴动手打老婆的大有人在。这里既然是母系氏族,反过来的规矩应该没什么不同吧!
想到他竟然背着她跟忘老头有所往来,还不告诉她,离歌就火大,“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事已经有条件将你送进宗庙剁去双手了?”
好野蛮的族规,居然要剁了他可以写书法的手,“东西已经还回来了,伯父可以用这卷司马相如的真迹去换钱,大家皆大欢喜……皆大欢喜。”惟一痛苦的人就只有他,将要每天对着离歌的冷言冷语,外加时不时地讽刺挖苦。
如果一切可以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何必劳神费心这么多年。全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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