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疼。高中的物理老师给我讲过“熵”的含义,我想生活其实也是一个熵,一直在慢慢残缺,永不可能完美。
在卡上提了2000元,还李良的。其实我光在麻将桌上借他的钱就不下一两万了,还钱云云,只是我的姿态。我另外还有个小算盘:到了关键时刻,恐怕也只有向李良借钱了,我必须把他心中的疑虑去掉才行。
李良依然在打麻将,叶梅坐他对家,打横坐着两个男的,我不认识。这情景和两个月前我来这里时一模一样,生活在一些似笑似哭的表情中转了一个圈,又回到原地,就像我当初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醒来后黄梁已熟,朱颜依旧,CD中放的还是莎拉布莱曼的Scarborough Fiar,李良还是在做碰碰胡。
叶梅看见我,脸微微地红了红,不知道这个细节有没有被李良看在眼里。我把钱掏给李良,被他踢了一脚,说你真恶心,那可是我孝敬你们老汉的。我讪讪的把钱又装回口袋,叶梅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的脸腾地红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李良问我知不知道老大的事,我说老大怎么了,他把牌扣下,看着我,缓缓地说老大前两天被人打死了,在沈阳,一个小痞子干的,我一下子就呆在那里。
老大叫童钦伟,身高1米85,标准的东北大汉。毕业后分回老家,据说混得很不如意,先被开除公职,接着又离了婚,潦倒得一蹋糊涂。99年他到过成都一次,坐下来就长吁短叹的,满脸都是“杨白劳”。才四年没见,他都有白头发了,看得我们心里很难受。走的时候我、李良和王大头给他凑了万把块钱,老大感动得嘴唇直哆嗦。一年后,听说他四处找同学借钱,有了钱就去玩女人,陈超特意打电话来叮嘱:“千万别给他钱,他整个人都变了。”
老大是我们班公认的最讲义气的汉子,只要有打架的事,跟他说一声,他保准会一马当先冲在前头。除了喝酒,他最喜欢就是谈论女人,陈超的大部分性知识都是他传授的。有一天李良在宿舍里朗诵舒婷的《神女峰》:“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老大深沉地摇了摇头,喃喃说道:“不……好!不……好。”李良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真的开始信命了,没想到老大是这么个结局。我没说话,想起老大骑自行车带着我在校园里到处乱窜,对我说,“现在要是有个娘们儿肯跟我,我命都可以给她。”八年之后,他已经变成飞灰,但他愿意以生命换取的幸福,似乎仍是遥不可及。
这事让我的情绪极其低落,吃完饭赵悦指使我去洗碗,我装没听见,坐在沙发上啃指甲,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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