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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然后又很开怀笑了,知道我其实开玩笑的意味多过讽刺。
我对我自己做个鬼脸,实在受不了腿峻,干脆坐在草地上。突然,一阵还算强的风吹过,远处大人手上的风筝有飞起来的态势,跑了几步,风筝还是不堪地颓落地上。
“每一次当你倾听别人讲话的时候,我都有一股错觉,以为你是一个很文静的人。”他靠在树上,皱着眉头似乎太过认真地说。“但是你不是吧?”他突然盯着我看:“如果今天没见面的话,你在我印象中,就永远是个文静的女孩子呢!”
“听你这样说,我似乎是像猫一样狡猾的动物了。”我无辜地望着他。
之后,谈话就这样子一直断断续续的。他仿佛对于我不是他印象中文静的样子这件事,感到收获良多似的。
而我觉得,我真正值得夸奖之处,是在于把发生事情的本末,完整地告诉他。
因为在生命的某个过程当中,我们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过见某个人,然后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然后再莫名其妙地错身,向下一个生命历程走去。
原谅我如此绕舌地用了这么多个“莫名其妙”,这只不过是为了让我自己回想,为何倾听别人的故事总是十分明辽其中根本因缘,而对于自己的事,却永远如此颠颠倒倒、不明就里的莫名其妙呢?
最后,和他说再见之前,我虽然想到他应该和我一样——偷溜出来的!但还是很客气地对他说了“代我向你母亲道歉”之类的话。
他露出惯有的笑容,点了点头。我们分别向街道相反的两头走去。
中秋节假期过完,我搭了小弟借来的车回到台中。在高速公路上,行经彰化以后,我从睡梦中突然清醒,摇下车窗,风恣意地倾泻进来,我整理狂乱覆在脸上的发,把它们全束在脑后。
“几点?”公路右边的天空已经完全看不见太阳的影子,只留下几抹淡紫淡红的彩霞。
“五点半。”小弟叼着香烟模糊不清地说。“刚刚塞车。”
“车祸?”我拿起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着,瞄了一眼时速表,指针停在六十和七十之间。
他点点头,右手把快掉落的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放音乐来听!”
车时有一卷陈升的录音带,我一边看歌曲介绍的目录,一边听他单纯的吉他拔弄声。
小弟轻松地跟着哼。
“自由了?”我看着他脸上得意的笑容,警告他说:“你不要以为爸真的这么笨!这几天溜得不见人影,爸一直问我你在台中做什么。”
“我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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