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甚至没有心情写作业。我讨厌学校,讨厌我的那个聪明的、不感性的班主任。而我更多的不知所措,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令我害怕。我知道他才不会烦这些,他的气定神闲完全可以俯视我。
在匆忙迎接中考的前几个月,我最大的快乐就是每星期和他在电话中聊半个小时,我常常在傍晚呼他,那时看得到金色的夕阳和翠绿的树,我们的谈话是那么谨慎华丽,像活在神话世界里,没有一切,只有艺术、秩序、美丽。这种虚无缥缈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他告诉了我他的呼机,我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知道他的姓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也许只有在做心理咨询员的短短几个小时,他的心才是沉静、不被打扰的。所以我不愿意多给他打电话,我害怕他暴露出生活的局促和无奈。我只愿意感觉轻松悠闲的谈话。这些,他肯定都明白,他那么聪明。
每次打电话总是我主动说〃再见〃然后挂断。他至多〃嗯〃一声。我问他〃你不说再见是一种习惯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奇怪,从未有人留意过这些。我不说再见是因为在我的理解中再见就是再也不见了。〃
四月份,我为了他而参加北师大二附中的文科班的提前召生考试。但我没有过。我和小水一起参加的,她过了,我没有过。我的数学太烂了。北师大二附中与北师大仅一街相隔,有非常美丽的月季花和树。那天我穿着白裙子,慢慢地走在北师大的校园里,想着这个地方蓝草(我把A26叫做蓝草)曾经经过,曾经生活过,就感到一丝满足了的温暖和惆怅。
我开始经常呼他。他是我整个初三惟一的亮点,我惟一的安慰,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听不到他的声音。他在图书馆匆匆给我回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
他总是要想见面。我总是不同意。后来有一天我终于同意了。那天我拼命在找合适我穿的衣裳。整整初三一年我都没买过一件新衣服。我还胖了,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害怕他讨厌我这个样子。我到邻居家借衣服去,左试右试,把那些白裙子,花裙子,蓝牛仔裤,黑牛仔裤一件件地往身上套。到后来我晕了头了,和他约的七点半见我七点二十才出门。我穿的是一条最不适合我的一条咖啡色裤子,当时我简直已经晕了头了。我坐车坐到积水潭站,始终不敢靠近车站口,只是到每一个地铁站口远远看着。低着头听许巍的歌。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开始给他家里打电话。他爸接的,说他已经睡了。
第二天,我开始不停地拨打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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