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也不是必不可少的。”
需要说明的是我并不喜欢现在果冻的一些文章,那嬉笑怒骂显然还不够火侯,远远不如当初他刻骨的真诚来得让人痛苦和深思。我喜欢他原来的文字。那里面有种苍凉幻灭的美。现实令人失望,大多数男人对生命的热爱执著态度令我不寒而栗,他们怎么那么爱活着啊?所以当我看到果冻的那篇大作时就毫不犹豫地给他打了电话,因为他是我知道(认识)的第一个厌恶生命的男人。我喜欢。可能我天生就是一个敏感悲观的人。我渴望找到我的同类。
后来我们去吃饭。上车后,外面下起了蒙蒙的小雨,透过霓虹灯看得真切。我们去了一家快餐店,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吃饭时果冻问我在家是什么状况。
“对我来说是煎熬,对他们来说是摧残。”
后来我说起了采访的事,热泪盈眶,情绪激动,讲到有一次孤独未知地去找〃诱导社〃乐队时我突然流下泪来。果冻递给我一张纸,我说你别看着我!他笑了,有些疲惫且心疼地说:“我很羡慕你,我已经好久没有哭了。”
“你很成熟。”他说。
“No。”
“那你会活得很累。”
“我不会活那么长的。”
“那你准备活到多久?”
“不知道。至少得过二十一世纪。”
后来我又说了特别多的话,很激动,语速很快,他在听。我早已疲倦。果冻说我对这世界要求过高,那我怎样对这世界要求过低?
上地铁时他突如其来地问:你上职高?
我眼冒金星。
是啊,我上职高,但我想上北大,是不是有点儿没有可能啊?我要做一个最好的记者,我会上北大的。
果冻低下头拿出一个信封说:送给你。你以后一定会考上的。北大就是为你这种人开的。你上不了就没有人上了。你这个敏感的小人儿。我打开信封,是在四月八日现场许巍的照片,还有三张放大了的许巍的彩照。
我再次讨厌西×中学。我希望哪一天能出走。每次周末写周记时我都以为下一个周末不会有机会写周记了。可恨的是居然还得写。
我害怕我的未来,我不想受苦。可痛苦和欢乐从来就是同等分的。我在得到欢乐的同时就已经受到了相反的代价。所以如果不想痛苦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连欢乐一起抛弃。确切地简单地归结为两个字:死去。没有感觉。极乐世界。涅磐。我什么都不想要。
我哭泣,因为约会没有新裤子和鞋。
我哭泣,因为一把电吉它需要一千五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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