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回家的钱。
“唉呀,就去吃顿面条。你别管了。”他用他的陕西口音不耐烦地说。
我只好跟着他。我们来到村头一家小饭馆。“来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赵平说。然后他给我倒茶,拉着我的手聊天。
我一直有点心惊肉跳,这简直是一场闹剧,我不知道该付帐时该怎样收场。
赵平津津有味地吃着面条。我心情矛盾地看着他烈日爆晒下的苍老、黝黑的面容和疲惫不堪瘦小的身躯。啊,啊,我的爱,是多么卑贱,多么低下。
付钱时赵平对那个女服务员说没带钱。下次再交。她放走了我们。我知道那碗面四块钱。
后来我还是打车了。我想回家以后再拿钱给司机。从四环以外的树村到万寿路,难道中间的路程要用泪水来诠释?
那个司机看着向我告别的赵平问:“他是你男朋友?”
“……不是。”我顿了一下说,“我是去采访他们。他是我的一个采访对象。”
“你多大?”司机看着我。
我看着前方的黑暗和树影,“十八。”
我知道我不是十八。却在承受十八岁所不必承受的。
那个出租车司机用羡慕的口气对我说,十八?多好啊。你们才十七八岁的年纪,跟花儿一样,多么美好!应该是无忧无虑,蓬勃向上的。
可我早已忘掉什么叫无忧无虑,蓬勃向上。可能我和这两个词儿已经走得太远了,走得已经有点儿找不回来了。如果我是花儿,那我就是一朵朝生暮死的花儿。我已经快开到了尽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我还是信奉那句存在主义的话,活着是痛苦的。做你自己想做的,承受应该承受的。是正常的状态。做你自己想做的,承受你不该承受的。是我现在的状态。我想有很多事情真的应该由我自己承担责任,因为我总是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有很多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需要什么。
“难道你从来没怀疑过这一切吗?”
“什么?哪一切?”
“摇滚。”
赵平在床上嘟囔了一句。他说很累。是的,想到很累我就累了。我没有再问下去。以后我们也没有再谈这样的话题。我知道我们一直以前都在回避着一些什么,也许是在回避我们彼此不同的性格,也许是在默默地埋怨现在的生活,或者……是我们现在的生活出了问题,其实就是赵平的摇滚生活有问题。我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总是觉得有好些那么个不对劲的东西!但我们从来不讨论,从来不讨论,从来不说,我们似乎在害怕什么,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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