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他不想她走了,她却已经不是自由身。她听见他痛苦地问她——
「要怎样你才不嫁?」
他还不肯死心,爱很伟大吗?茵茵不这麽认为了,一旦牵扯上现实的难题,爱是如何渺小而不切实际。他现在真的好爱她吗?不是怜悯?不是因为内疚吗?
茵茵想起自己为了爱他而做的许多疯狂事,她忽然说:「我想吃蒪菜炒蛋,假使你做得出这道菜,我就不嫁。」她想让他也吃苦头,当然,他不可能会做,台湾根本没有人会。
「好。」他毫不犹豫就说。「你记得这句话。」如果她做得出来,他当然也可以,他要证明他对她的心意绝不是说说而已。
※ ※ ※
他们的缘分持续了两个季节,冬天快结束,天气潮湿起来,春天要来了。然而现实却一样严酷如寒冬,打击著两个相爱的人。
空荡冷清的客厅,耿之界坐在寂寞的长沙发上,研究著他与十方的合约。
一个月过去,少了蔚茵茵的生活苍白冷寂。
桌上摊开的财经报纸报导著耿之界研发的软体造成夕阳产业更迅速地夭折,并讽刺的在一旁角落刊登著茵茵与车氏的婚讯。耿之界抛下契约书,拨电话至事务所。
「我是耿之界,请找颜律师。」
律师接过电话。「耿先生,我看过那份合约了,初估大约需要一千五百万,有可能还要更多,但我会尽力保障你的权利。你决定好了吗?」
耿之界答的毫不犹豫。「当然,越快越好。」挂上电话後,他沈思一会儿,又拨电给茵茵,同样是答录机的声音。
「请在哔声後留言……」机械性地独白,深夜听来分外残酷。
「茵茵……你在吗……我想你。」她」直避不见面,令他十分心痛,吃足了苦头。
蔚茵茵不在,她和车真凡约会去了。屋子黑暗寂静,答录机红色灯号闪烁。
两个小时後,门开了,茵茵跨入屋里一脸疲惫,打开灯,和车真凡约会简直像应酬,可怕的是竟比应酬还乏味。
茵茵疲累地踢掉高跟鞋,她穿牛仔裤、白衬衫,不像往常总打扮的光鲜亮丽性感时髦。失去耿之界後,装扮自己时总觉得很提不起劲。答应了车真凡求婚後,她将那些美丽的洋装锁进柜里,不再想穿它们。
很多书籍都教导女人,要为自己美丽。茵茵叹息,为自己美丽?她苦涩一笑。骗谁!?如果不是想吸引住某人目光,如果不是想得到赞赏,谁会卯起来美丽只为给自己欣赏?茵茵不再那样热烈地装扮自己,她心爱的人她不能拥有,她憎厌的人即将拥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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